周公解梦茶水 女人梦见茶水( 二 )


四哥道了谢,推辞了那小神仙的一腔好意,默默无言地回来,咳了声:“没什么,他们仰慕昆仑虚的风采,特地过来膜拜膜拜 。”
折颜笼着袖子亦咳了声,揶揄笑意从眼角布到眉稍,与墨渊道:“昆仑虚本就是龙骨顶出的一座仙山 。许是它察觉你要回来了,振奋得以龙气相迎罢,是以吸引了周边一些没甚见识的小仙 。”
墨渊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 。
为了不打扰半座山的小神仙们看热闹,我们一行五个皆是隐身进的山门 。九师兄忒因循守旧了些,山门的禁制数万年如一日,丝毫未有什么推陈出新 。
我以为今日大约只能见着令羽,甫进山门,十来步开外列出的阵仗却将我唬了一跳 。我的十六个师兄,皆穿着当年昆仑虚做弟子时的道袍,梳着道髻,分两路列在丈宽的石道旁 。
院中的树仍是当年西方梵境几位佛陀过来吃茶时带来的娑罗双 。我的十六位师兄垂着双手肃穆立在娑罗双树下,仿佛七万年来他们一直这般立着 。
大师兄率先红了眼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前几日九师弟传来消息,道昆仑虚龙气冲天,时有龙吟之声,不知是什么兆头,我们师兄弟连夜赶回来,虽想过许是师父您老人家要回来的吉兆,却总不能置信 。今日在殿中觉察到您于山门外徘徊的气泽,我们匆匆赶出来,却终赶不及去山门亲自迎接您,师父,您走了七万多年,总算是回来了 。”话毕,已是泣不成声 。他面容虽还是年轻时的面容,年纪却也一大把了,哭得这样,叫人鼻头发酸 。另外的十五个师兄也一一跪下泣不成声 。十六师兄子阑哭得尤其不成声 。
墨渊沉了沉眼眸,道:“叫你们等得久了,都起来罢,屋里叙话 。”
这一番叙话,开初各位师兄先哭了一场,哭完了,便叙的是当年不慎被他们搞丢了的不才在下本上神,司音神君我 。
提到我,大师兄悲得几欲岔气 。当年本是我给他们下药,又盗了墨渊的仙体连夜赶下的昆仑虚 。我的这一番错处他绝口不提,只连声道没能看住我,将我搞丢了,是他的错 。这些年他不停歇地找我,却毫无音信,大约我已凶多吉少 。他身为大师兄却这般失职,连小师弟也保不住,请师父重重责罚 。
我靠在四哥身旁,听他这么说,红着眼圈赶紧坦白:“我没有凶多吉少,我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我不过换了身衣裳,我就是司音 。”
众位师兄傻了一傻,大师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爬起来抱住我抹着泪珠儿辛酸道:“九师弟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断袖梦,当年那鬼族二王子来拐你时,我打得他绝了这个梦,却没及时扼住你的这个梦,可怜的十七哟,如今你竟果然成了个断袖,还成了个爱穿女装的断袖……”
四哥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
我忍着泪珠儿悲凉道:“大师兄,我这一张脸,你看着竟像是男扮女装的么?”
十师兄拉开大师兄讷讷道:“你以前从不与我们共浴,竟是这个道理,原来十七你竟是个女儿家 。”
四哥拉长声调道:“她是个女……娇……娥……”
我踢了他一脚 。
大师兄从前并不这样,果然上了年纪,就容易多愁善感些 。
叙过我后,又叙了叙师兄们七万年来各自开创的丰功伟业 。
我的这十六位师兄,年少时大多不像样,我跟着他们,虽不再上树打枣下河摸鱼了,却学会了斗鸡走狗赛蛐蛐儿,学会了打马看桃花、喝酒品春宫,纨绔们做的事我一件件都做得娴熟,瞒着师父在凡界胡天胡地,还自以为是颗千年难遇的风流种 。
将我带成这样,我的十六位师兄功不可没 。可就是将我带成这个模样的一堆师兄们,如今,他们竟一一成才了 。老天排他们的命数时,想必是打着瞌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