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插图
春节回家,同父亲一起逛街 。不自觉地,又牵起了父亲的手 。
一种熟悉又遥远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温暖和感动源源而来 。
成长的记忆里,总有父亲的一双手,大而灵巧,温暖而有力 。
记得小时候体质很弱,两三岁了走路仍有时会腿软跪倒 。无论去哪里,父亲总是紧紧牵着我的小手,在我跪倒的刹那将我拉起来 。长大后,和父亲走路时仍喜欢牵他的手,只是为了那一份温暖与踏实的感觉 。
我打小就留一头长发,两条发辫上,总飞舞着两只蝴蝶 。上幼儿园时,母亲曾患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医院 。每天清晨,是父亲把我从床上唤起,为我穿好衣服洗完脸,然后拿过一张小椅子,让我坐在他的两腿之间,细心地为我编好辫子,扎上蝴蝶结,送我去幼儿园 。在那段母亲不在家的日子里,父亲给予了我双重的爱 。
上学了 。每每领了新课本回来,父亲总是用牛皮纸将每一本课本细细包好,用毛笔或钢笔在封面端端正正地写上楷体的“语文”、“某年级”、“全日制小学课本”等 。每天晚上,我做完作业后,父亲总是要将我的课本检查一遍,折了角的地方用手轻轻抚平,脏了的地方用橡皮仔细擦干净;接着又把铅笔一支一支削好,整整齐齐摆在铅笔盒里 。
我最喜欢看父亲削铅笔 。父亲削铅笔时神情很专注,就像在制作一件工艺品似的,削一削停下来歪着头看一看,然后再接着削 。削好的铅笔有棱有角,笔头尖细刚好合适,又漂亮又好用 。多年以后才明白,那课本里,那铅笔中,包含了父亲多少深沉的爱啊!
一次和母亲聊天 。母亲偶然说起我出生时的事情 。母亲说:“你生下来时都没声儿了,医生抢救了四十分钟才把你救回来 。包上襁褓一称才四斤重,小得就跟猫崽一样 。后来护士把你抱给你爸爸,你爸爸还不会抱,用两只手托住你,很吃力地样子,高兴地直对我说:‘小小的,小小的,我们的女儿小小的 。’”母亲一边说一边耸起肩,曲起双手学着父亲当时的样子,幸福地笑着 。
我也笑了,而眼里已禁不住满是泪水 。
如今,我已为人妻又为人母,而父亲亦终将老去 。但无论怎样,在我人生的道路上,父亲的双手都会永远在我背后,带着无限的爱和温暖……
【父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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