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记趣


羽千记趣

文章插图
[唱] 一九九七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个小孩在医院的产房里见了我第一面~……
这个小孩,就是给我们带来无穷烦恼、疲惫、惊诧和欢乐的——雷羽千 。令我至今仍感到不解的是,我们的第一面她竟然是以一种类似轻蔑和憎恨的眼神看我 。好像是在我还没有明白当爹是怎么回事时,她已经把我看透了,知道我以后总会跟她对着干 。后来才明白,这种眼神或许也正是她日后屡屡表现的那种倔犟和宁折不弯的信号 。在随后的三年中,发生了许多令人感慨和印象深刻的事情,在这里略摘一二,与大家共享 。
【羽千记趣】自创“觅食势”
也许是八斤半体重的缘故,在医院里,她的食量似乎比其他孩子要大,吃完医生规定的量后,总是会意犹未尽,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向我们索取食物:头拼命拧向一侧,拧眉、瞪一眼、闭一眼,嘴歪向另一侧,起先我们不明白,并为这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而嘿嘿窃笑,这一笑可坏了,她一定是认为自己苦心孤诣发明的“觅食式”和创造力受到了嘲笑和轻视,于是便拿出了日常手段——大哭,来证明她的目的:待奶瓶塞入嘴中,便满意地止住 。
自创“移动势”
她小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体重的原因,一直不怎么会爬 。虽然爬对婴幼儿的成长很重要,我们也采取了一些诸如毛巾兜腹一类的招数,但效果不佳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周围世界的探索 。她的方式是:仰面朝天,扭头看好目的地和方向,然后双脚齐屈齐伸,于是那小肉滚子一样的身体便贴着床面向前(不对,应该是向后)航行了 。演练纯熟后,倒是一点也不比爬得慢 。
纱布情结
由于清洗麻烦,她小时候我们基本没有给她用普通的纱布作尿布,而代之以纸尿裤,不过纱布也有为数不多的几块,偶而也替换一下 。那年夏天,有时纱布就用作了盖住腹部的薄被 。
有一次,她哭闹不肯睡,我们抱着她在屋里溜达,她两手无意识地挣扎划拉间,竟不知从哪儿将一块纱布抢入手中,于是,双目微闭,两手搓弄着纱布,嘴略撅,舌微伸,心满意足地睡了 。
从此以后,纱布便成了她的至爱,无论醒睡,只要心情不快,便要搓起一块来排遣郁闷 。由于纱布较少,她经常会为找不到而大发雷霆,我一怒之下,直奔药店买回一捆,由于气昏了头,买时也未问数量,买回方知这一捆竞有五十米长 。于是,后来就今天剪一块,明天剪一块,随要随有,两年多过去了,还有一大捆,被她晚上抱着睡觉 。
待她会说话后,她还给纱布起了自己的专用名称 。从她口齿不清时开始,就一直拿在手里的纱布叫作“罢布”(“罢”也许就是“纱”的谐音吧),后来我们也以讹传讹地把她专用的纱布叫“罢布” 。刚上幼儿园时,这宗宝贝还必须天天带,搞得她班里的小朋友后来都会了:“雷羽千,你的罢布……”
名称定妥不算,她还有自己的定义 。
一次我们问她:“抹布(有时我们也用一团纱布作抹布——没办法,太多了)和罢布有什么区别?”答曰:“抹布是用来擦桌子的,罢布是抱着玩儿的 。”再问:“那纱布呢?”她摇头:“不知道” 。唉,恐怕只能等她大了才能让她明白这东西正经应该是干什么用的了 。

不懂装懂
不知从什么开始,我发现她似乎颇喜欢听一些长篇大论式的道理,有一次,为了告诉她东西吃多了不消化会肚子疼,我给她讲了一大堆关于口腔、牙、食道、胃、肠等等的解剖知识,我讲时故作认真状,令人发笑的是她竟也作认真听讲状,双眼圆睁盯着我,小嘴随着我的嘴也微微地一开一合,间或点一点头……讲完后,问她:听懂否?答曰: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