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子的一封信

文章插图
小老臭：
好。沿袭传统，我们叫你“小老臭”，据说小孩叫“贱名”好养。现在传统的载体太少，我们只能如是了。
但从你降生的第一天起，你喝的就是雀巢奶粉，我们给你贴的小孩的画片也都是些大眼睛，蓝眼珠。以后，你玩的是变形金刚，看的是《猫和老鼠》，我们不知不觉地让你感受到了更多的所谓“西方文明” 。所以，当你在四岁生日那一天说出“你们为啥总管着我”这样的话也就不足为怪了，尽管我的心头还是摹然一惊——我在四岁的时候，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那时候我对我的父母，你的爷爷奶奶，好象对家长只有绝对的服从，你的话让我浮想联翩。
我在四岁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变形金刚的，但到处都有的泥巴是我们最好的玩具，我和我的哥哥们用它捏制出各种小动物，其实说“各种”并不恰当，因为它们可以用一种动物的名称来概括——“四不象” 。稍大的时候，当知道泥可以烧制成瓷时，我们还把它们丢在了火里，期待在煮熟饭后，有一个瓷器诞生，有一件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玩具，那件事的后果是我们把火弄灭了，把饭煮成了夹生的，我们把你的爷爷“教训”了一顿。
但泥巴给我的乐趣，是现在的任何玩具都换不来的，它让我有了最基本的想像力，最起码的动手能力，在我的心中泥巴是最能变形的“金刚” 。
我四岁的时候也不可能有什么《猫和老鼠》，更不知道什么“卡通”，但你的爷爷奶奶节衣缩食给我们订阅的《连环画报》却是我们最好的“精神食粮” 。从那里，我知道了“孟母三迁”，知道了“岳母刺字”，知道了“凿壁偷光”，那一本本的画报，让我百“读”不厌，如同你现在看《米老鼠与唐老鸭》。我曾经给你讲“孔融让梨”的故事，你说：“让他妈妈再买一个大梨嘛。
【给儿子的一封信】”说得我哭笑不得。你知道吗，我和你的伯伯就一个苹果推来推去的让了有五分钟，让你奶奶激动的把我们抱在怀里，一人亲了一口——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你奶奶对我们最为亲昵的一次举动。
我并不是一个刻板的父亲，也不奢望成为一个传统道德的楷模，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些我们这个国家的传统美德，知道我们这个有五千年文化的国度里一些不该丢也不能丢的东西，要知道，那是我们整个民族得以立足于世界的真正原因。对你思想中的一些“民主自由”的意识，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一同回到我们传统的“摇篮”里去，“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
祝你更健康的成长。
你的爸爸
2000，4，19
②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