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关于“抱月瓶”“宝月瓶”的名号从何而来,已无从考证,国内各大博物馆的官方命名也不尽统一 。有关抱月瓶记载最晚见于雍正时期 。从扁壶到抱月瓶名称的转换,不仅是将这类器型作为盛酒器的实用功能性削弱,更是在美感上的升华 。
发明勾股定理的古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就曾说过:“一切立体图形中最美的是球形,一切平面图形中最美的就是圆形 。”这样的描述,运用在抱月瓶的器型中最合适不过 。以日月的晨昏盈亏来比喻人生际遇、赏物寄情,月与圆的结合赋予了中国审美中最圆满和谐的寓意 。花好月圆,破镜重圆,明月几时有,当时明月在等,一轮明月,一轮圆月给人造成的寄托让人惊叹不止 。
与永乐抱月瓶相比,雍正的抱月瓶器身较大,最大的不同在于二者的生产技术,永乐时期多为上下接合制成,而雍正时期的作品则为前后相接,因此足底呈橄榄形 。雍正时期抱月瓶的器身更加鼓圆,足底更为小巧,在比例上,更似一轮明月,两侧云耳更像是纤细双手拥着这轮宝月,被称“抱月瓶”当之无愧 。而且,雍正抱月瓶“参古今之式,动以新意”,结合当朝的创新釉彩,精品迭出,摹古水平极高,常常让人难以辨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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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乐]甜白釉绶带耳扁壶 高29.5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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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乐]青花花鸟纹如意耳扁壶 高30.8厘米 大英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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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1350年间] 叙利亚彩绘玻璃扁壶 高23厘米 大英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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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斗彩宝月瓶 高18.2厘米 大明成化年制款 戴维德爵士基金会藏
至乾隆一朝,抱月瓶也持续制造 。乾隆对抱月瓶似乎也很钟情,在清人绘《弘历是一是二图》轴中,就有青花抱月瓶的身影 。
乾隆朝《清档》中也屡见关于抱月瓶的记载 。值得一提的是,乾隆《清档》中,既有关于“宝月瓶”的记载,也有关于“抱月瓶”的 。这二者的区别是,当时写作“抱月瓶”更多是指瓷器,而写作“宝月瓶”更多是指玉器或者掐丝珐琅等其他材质 。而且,另有一种“马挂瓶”的设计,显得更得乾隆欢心,《清档》中常见乾隆督促景德镇窑多制作些马挂瓶 。
就瓷器而言,抱月瓶到了乾隆朝,腹部不再鼓圆,侧面看起来更像扁壶,底足增高 。其中青花抱月瓶大小不一,从20~50厘米不等,端庄大气,尽显皇家气派 。但从设计比例上反而失去了抱月瓶本身温暖满足的感觉,更像是皇家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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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描红九龙双耳扁壶 高14.7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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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青花八宝纹双耳扁壶 高14.7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乾隆青花抱月瓶真品特征及图片】这样看来,雍正“抱月瓶”真对得起这名号,宝月,抱月,如意宝月,如意抱月 。不论“宝月”或“抱月”,都让人浮想联翩,如同拥抱一轮宝月,不由得心生圆满之意 。天上的皎皎皓月总有圆缺,但案台上的抱月瓶,似明月入我牖,闲庭内外,溶溶宝月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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