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中国国宝瓷器走进北宋 北宋官窑的特点及鉴定方法( 二 )


【探索中国国宝瓷器走进北宋 北宋官窑的特点及鉴定方法】

探索中国国宝瓷器走进北宋 北宋官窑的特点及鉴定方法

文章插图
北宋 
河南宝丰清凉寺汝窑遗址出土的青瓷瓶、茶托等,釉呈透明的的天青色,器身饰刻花纹,就是这类瓷器将汝窑推上了各窑之首的地位 。从刻花艺术的角度看,这类汝瓷如跟耀州窑同类青瓷相比,是难出其右的,显而易见,天青釉才是它的优势所在 。未几,汝窑天青釉瓷器的烧造量陡然增多,占了所有产品的99%以上,此期的制品以素面为主,突出了釉的天青色和乳浊似玉的特色,以前的青绿釉、天青釉刻花瓷器与之已完全没有可比性,换言之,这一阶段是汝窑的成熟期和繁荣期 。宋人周火军的《清波杂志》记载:“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油,唯供御拣煺,方许出卖,近尤艰得 。” 由瓷器的拣选、处理方式分析,此时的汝窑尚属汝州府监控的官窑 。
《垣斋笔衡》云:“政和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 。”这条记载的问题既不是设窑时间,也不是窑名,而在于“京师”二字 。因自古迄今“京师”一直是国都的代名词,故清人认为此窑设于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而当今亦有不少人持相同观点 。但是,若把“京师”释为国都,“京师自置窑烧造”就等于“国都亲自设立窑场烧造”,这分明说不通 。在1989年发表的《论宋代官窑的形成》一文中就曾指出:“此句中的‘京师’是主语,即指代朝廷 。从字面上看,并没有指出烧造地点 。因为人们误将‘京师’理解为烧造地点,所以出现了‘汴京官窑’的提法,致使北宋官窑蒙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面纱 。”为了进一步说明问题,很有必要对“京师”在古代汉语中的指代用法加以诠释 。据《晋书》记载,前秦曾对东晋政权构成严重威胁,“时苻坚强盛,疆场多虞,诸将败煺相继 。……坚后率众,号百万,次于淮肥,京师震恐” 。很明显,感到震惊恐慌的“京师”绝不是国都的代名词,而是指代朝廷 。另据北宋人魏泰的《东轩笔录》记载,北宋时“京师置杂物务,买内所须之物 。而内东门复有字号,径下诸行市物,以供禁中 。凡行铺供物之后,往往经岁不给其直,至于积钱至千万者 。或云其直寻给,而勾当内门内臣故为稽滞,京师甚苦之” 。在这里,“京师”的指代用法更灵活,前面的“京师”指代朝廷,而后面的“京师”则指代京城内被拖欠货款的各行铺的业主 。所以,《垣斋笔衡》所说的在“政和间”亲自设窑烧瓷的“京师”,必指朝廷无疑 。
那么,北宋朝廷所设的官窑位于何处呢?根据宋人陆游关于北宋朝廷“惟用汝器”的记载,最初认为:“朝廷先是在汝州民窑中搭烧宫廷用瓷,随着宫廷用瓷需求量的增加,朝廷终于将这些民窑改为官办窑场,专烧宫廷用瓷,并可能再增设一些窑场,于是形成了北宋官窑 。”1996年,在《宋代官窑探索》一文中指出:“朝廷‘命汝州造青窑器’时,承烧御用瓷器的窑为民窑,生产性质属官搭民烧,由汝州地方官监管,后来朝廷‘自置窑烧造’,这个窑就是北宋官窑,地点在汝州 。”从宝丰清凉寺窑址的发掘情况看,天青釉瓷器的年代确有早晚之分,而瓷器质量也存在明显的由粗到精的提高过程,这些都印证了早年对汝窑和北宋官窑所作的判断 。
清凉寺窑址的天青釉瓷器,据制作工艺可大致分为叁类:第一类以刻花为主要特征,这类瓷器约烧于“汝窑为魁”的北宋中期晚段;第二类以釉层乳浊者为上品,此类瓷器的生产时段在北宋中期以后至“政和间”之前;第叁类以“芝麻花细小挣钉”支烧为标志,这些精美绝伦的瓷器应为朝廷设窑前不久至汝窑倒闭前所烧 。过去,人们在判定汝窑的始末年代上存在较大的分歧 。一种观点认为,汝州烧制宫廷用瓷的时间在元祐元年(1086年)至崇宁五年(1106年)的20年中 。另一种观点是,“官汝窑的烧瓷历史大约始于政和元年,至北宋灭亡(宣和六年,即1124年),其间仅有十四年的时间” 。也有人根据窑址出土的“元丰通宝”和“元符通宝”铜钱而判断御用汝瓷始烧于宋神宗元丰年间,停烧于宋徽宗前期 。其实,这些观点均因证据不足而缺乏说服力 。首先,朝廷命汝州烧造青瓷的时间古籍没有交代清楚,所能作出推断的依据只是定窑“芒口”瓷器出现的年代和越窑走向衰落的时间,但这却是大致的、不甚确切的时段 。其次,朝廷开始掌窑烧瓷的时间是“政和间”,即政和年间,一说为“宣政间”,就是政和至宣和年间,不知所谓的“政和元年”以何为据?再者,在“元丰通宝”出现前,窑场可能已经设立,而铜钱从铸造到进入流通存在时间上的滞后,并且使用的时间较长,故难以作为判定窑址年代上下限的可靠尺度 。必须指出,汝窑这个约定俗成的概念,实际上是对汝州辖区内的烧造御用青瓷的窑口的统称,它包括汝州府监管的和朝廷掌控的两类窑场,后者就是狭义的北宋官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