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生二胎被强制结扎 被并发症折磨六年( 二 )


据黄佐强的了解,因为男性的结扎手术相对女性简单,乡镇卫生院就可以做,而女性的结扎手术大多都要去县城医院,“所以在岑溪市出现了许多男性结扎的案例,而乡镇卫生院的手术质量又导致了不少男性结扎的后遗症” 。
到了县卫生院计生站,黄佐强提及自己的头部做过手术,一位医生建议他回去,换妻子来做结扎 。“结果计生干部给我换了一个医生,就开始准备手术 。”他说 。
手术做完后,黄佐强在计生站等了一个多小时,腰疼、阴囊胀痛,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他到计生站对面打了个电话给乡镇卫生院来接他回去,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 。在镇卫生院住了十多天的院后,他的烧退了,阴囊的疼痛却没有消失 。
黄佐强随后向岑溪市计生鉴定小组申请做节育手术并发症的鉴定,5月6日,他的鉴定结论显示,阴囊“左侧痛性结节,属节育手术并发症;原发性左侧精索静脉曲张(与结扎无关)” 。
而在4月8日的结扎“术前记录”的“禁忌症”中,却明确列出了“严重精索静脉曲张”这一项 。“这说明计生站在没有术前检查,而我却有禁忌症的情况下给我做了结扎手术 。”黄佐强说 。
这年5月,他在岑溪中医院做了输精管结节切除和静脉曲张的手术,“做完之后感觉病情更严重了”;住院十多天后转入市人民医院做了第二次手术,伤口发炎、结核;再住院两个多月后转入梧州市红卫医院,不能再做手术了,住院200多天后出院 。
此时,“曾拍着胸脯说‘出了事情我负责’的计生站长也躲起来了”,术后创伤无人问津,黄佐强就带着请愿牌去政府和计生站门口控诉,这年12月23日还拿到了广西计生委开出的“三等节育手术并发症”的鉴定结论 。
在南宁做鉴定时,黄佐强遇见了何月连等,他们共同到北京上访等经历,将计生创伤这个群体的命运联结在一起 。
漫漫维权路
【图 生二胎被强制结扎 被并发症折磨六年】 2009年5月,何月连和天平镇、古龙镇的两位男性结扎创伤患者一起到了北京,找到广西驻京办上访 。“他们安抚我们说会督促地方政府查办清楚,就把我们交给了梧州市驻京办 。”何月连说 。那天晚上,他们被车子带到一扇被锁住的大铁门后面的没有窗户的房间,“还雇了人来看守”,在那里住了4天 。随后藤县和乡镇的计生、信访部门干部赶来北京接人 。
将何月连接回的正是藤县计生局的党委书记麦永传 。这年6月,她被送到南宁的人口计生研究中心去做手术,“手术后肚子是不鼓了,但疼痛仍没减轻” 。经术后拍片诊断,显示她的“双侧壶腹部均可见结扎线结痕迹;双侧输卵管末端均可见一约6×7×6m m大囊泡,均有一细蒂与输卵管浆膜相连;大网膜与右侧输卵管部分黏连,后陷凹积液约50m l,淡黄色” 。医生给她做的是双侧卵巢冠囊肿的摘除手术,手术顺利 。截至发稿时,如今已是藤县计生局局长的麦永传一直没有对南都采访人员的去电和短信给予回应 。
藤县计生局副局长秦伶娜则称,何月连输卵管的陷凹积液是“术后炎症感染所致”,而双侧卵巢冠囊肿“不是结扎并发症,但县里仍免费给她做了这个手术” 。而结扎、上环等手术虽然是微创,“国家政策仍允许有不超过0 .5‰的创伤比例”,她反问,“正常手术都会有一定风险吧?”
到了这年7月,下腹仍疼痛难忍,何月连再被送到县人民医院和梧州市工人医院住院治疗,仍未好转 。
这年上访回来后,藤县开始给何月连一家四口发低保,“加起来一个月只有近300元钱,还经常扣押” 。镇县的计生干部等禁止她再次去上访,对她进行监听监视 。但是何月连仍从县到市到自治区,一级级地去申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