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女方来提亲 梦到女方来男方提亲( 七 )


国地税分家后,所长安排第一项工作就是,针对街道个体工商户税负普遍偏低的情况进行整体上调 。一听上调税款,街道一半以上的个体户关门停业进行抵制 。我们便逐一进行政策解释,耐心说服,但是收效甚微 。就在我快泄气时,来到老姜店里 。他还是一脸的笑容,放开嗓门大声地说:“国民经济年年上涨,国民收入年年增加,税收上调是正常的事,你们定好税通知我,我第一个大力支持 。”那一次也许是来自老姜的鼓励,我终于做通了十几户丁子户的思想工作,最后确保税负上调工作的如期完成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那年年底,老姜当之无愧地被评为“模范纳税户”,我也被评为征管能手,受到市局表彰 。
无绪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就迫切地想去见见菱花 。只听说包工头找了区文教组组长,她才分配到离区政府最近的一个乡村小学任教 。
说是近也足有30里路 。时令也进入初冬,天上蒙着一层灰蒙蒙的薄云 。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远方袅袅升起的炊烟就像一层薄纱缠绕在树梢间、房顶上 。远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烟雾 。我们行走在据说是能看到一路红叶的山间公路上,不光是见到了红叶,也见识了河谷中成片成片的雪白芦花 。
放眼望去,几十亩芦花随风摇曳,整个河谷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说古人说的“蒹葭”其实就是芦苇,她点点头表示默然 。我们相拥着、依偎着轻轻地唱起了那首歌: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追过山/追过水/花飞为了谁?……
那天,我们在一起谈的时间很长 。她说芦花是芦苇的种子,是靠鸟儿、蜻蜓、风儿来传播自己生命的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河谷中的芦苇是否是我孩提时所看见的芦花的后裔 。
回来后的好多天,我的思绪一直沉浸在那成片成片随风摇曳的芦花丛中,总也挥之不去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徒弟的那把破木吉他低沉的伴奏声中,唱起了那首久违的花儿民谣:口弦弦,弹在我的手上/情哥哥,心在你的身上/花儿呦,唱在我的口中/尕妹妹,哥哥的心疼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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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前后,这里千沟万壑已经光秃秃地看不见任何一点绿的颜色 。一座座山峁像一些赤身裸体的巨人,任凭风抽打着他们黄铜似的躯体 。小河两岸的悬崖上,垂挂着巨大的冰帘,夏季曾经奔涌过的飞瀑,大自然诗一般的激情,似乎突然被“定格”了,冰体依然还保持着激流腾跃时的姿态 。街道和村落的上空袅袅地飘荡着灰白色的烟雾,那是从家家户户柴火灶里飘出的 。
街道上三五个人穿着臃肿的棉衣棉裤,戴着火车头帽子,筒着双手行走在青石板上,嘴里不停地喷着白雾,只有营业所门前的一株腊梅正艳艳地开着红花,给这寒冷的冬天平添了一丝生机 。
我和徒弟还正冒着严寒在乡下收税,回来后就听说前几天检察院的人来税务所了 。不问青红皂白强行让打开所上的保险柜,结果带走了里面的几万元税款不说,连同里面装的未开完的完税证和发票都全部带走了,所长和企业专管员也被带去讯问了好几次 。
知道这件事后我很生气,那里面装的可全都是我们一分一文辛辛苦苦收回来的国家税款呀!怎么说拿走就拿走呢?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权力?还是我们所上的谁招他惹他了?总之这件事对我震动很大,一时难以理出个头绪来 。
这天,我鼓足了勇气去问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所长似乎很不高兴,“不知道!”脸上却分明有些怒色,我怅然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