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梦见逃 梦见自己逃走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组织一场“神剧”评选,我一定会投票给这部《世界奇妙物语》 。
无论从何种角度看来,它都是一部极其反传统的电视剧 。这部从1990年开播的日剧,在走过的26个年头里,凭借着“奇妙”二字为观众制造了无数眼前一亮的影视奇观 。一集一主题的设定,令观众鲜少会集中去讨论这部剧本身,如同知乎、豆瓣上的热帖,大家总是津津乐道于某一集或某一主题下的具体叙事——毕竟,二百多个故事唯一的共性是“开脑洞”,这些各不相同的脑洞,哪一个都足以让人“费神”地琢磨一番 。
能称其为“电视巨作”的原因,一方面是它在漫长时间跨度中所迸发出的历久弥新的生命力,以及其间涌现出的数不数胜的精彩故事 。可以说,这算是亚洲电视史上寿命最长、波及人群最广的电视作品之一 。每一集《世界奇妙物语》的内核大都是对某个都市传说的解构或对某种社会现实的映射,通过喜剧、情感、惊悚、科幻等诸多类型化叙事的包装,呈现出一个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猎奇故事——观众会有置身事外的惊喜观感,又会因为个中对现世生活的反观甚至批判而使人难逃身处其中的在场性:它是一部脑洞剧,戏剧性的夸张情态总令人们抽离于生活本身并自发地对其指手画脚、嬉笑怒骂;它又不仅仅是一部脑洞剧,这些藏匿在影像中的“细思极恐”又何尝不是我们正经历的世界?我们自以为观罢剧集的迟疑源于自身跳脱脑洞之外的有限视野,可实际上,这种沉默指涉的正是无法直面现实的勇气 。我反而认为,《世界奇妙物语》并不是一次妙趣横生的观看,它恰恰构成了一种悲剧性的力量,在看似戏谑的讲述里,暗含的是比戏剧更无情的残酷现实 。
26年前第一季《世界奇妙物语》里有个名叫《门的里面》的故事:一个回到曾就读小学执教的实习女教师,目睹了一位小朋友跑到一面墙前突然消失,她看着这堵墙意外地记起那扇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门 。为了救人和解梦,她用力砸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小男孩正坐在床前 。似曾相识的画面令她找到一段被封存的记忆,一个在她潜意识里被自己杀害的男孩浮出水面,而此时,那个她以为已经亡故的男孩早已长大成人,更恰巧的是,他也回到这里成为她的同事,并见证着她的梦境……门的里面,是一次记忆的穿越,是一份罪恶的心事,是一场被封存的梦魇 。再奇诡的设定都逃不出心魔的笼罩 。故事的最后试图告诉人们,这世间有万般“奇妙”,皆因人心的捉摸不定而起,它能令灵魂出窍,亦能妖魔化一切际遇——除了勇敢面对,我们别无他法 。“世奇”系故事到最后总会留下一碗新意匮乏的鸡汤,政治正确且一览无余 。可即便如此,它依然有了那么些一语成谶的意味,支撑起了此后“世奇”系故事的核心立意——没有什么是比我们朝向的这个时空更无解的奇妙物语,生活就是最大的脑洞 。
另外,《世界奇妙物语》也因一次“无心插柳”意外探索出了一种不可被复制的电视剧制播模式 。二十多年前,为应对一档企划节目突然中止的紧急状况,制作人随口一句“做个深夜档的‘奇妙事件’如何”,便催生了该剧的前身——作为深夜档节目播出的《奇妙事件》 。原本应急顶替的临时节目,却从起初只做一个单元转眼走过了26个年头 。节目中的故事叙述者(旁白)也因此成为剧中极具辨识度的关键元素,被称为“不祥之猫”的“塔摩利”,总以一身肃穆的黑色礼服外加一副墨镜装扮出现,成为将世间普通人(即故事主人公)带入奇妙世界(进入叙事空间)的领路人(迄今已带走400多人),多年来持续饰演“塔摩利”的森田先生也因每一次诡谲而阴郁的讲述有着极高的人气 。直到现在,《世界奇妙物语》一以贯之的风格从未被打破,口述者外加短篇特辑的剧集模式成为“世奇”系列的专属符号特质,也使得这一并不寻常的世界观牢牢扎住了根,如同发生在人们身边那般有了日常化的表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