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戏之祖之称的剧种是 为什么有人说秦腔是百戏鼻祖?( 二 )


昆曲之美,美在唱腔 。沈宠绥在《度曲颂知》中说,昆曲“功深熔琢,气无烟火,启口轻圆,收音纯细” 。水磨调流丽悠远,听之足以荡人 。一唱三叹中无论是闺阁闲愁、离人相思、兴亡之叹,都淋漓尽致,风情万种,檀板慢拍中,让人心魂摇曳,神思悠然 。
昆曲之美,美在演员指尖,遥指远方,便成巍峨群山;轻点近处,便观荡漾碧波 。指尖成峰,指间绕水,青山绿水勾勒出昆曲之美 。边歌边舞,水袖抛舞,时而牵住离愁别恨,时而翻出满腔哀怨,时而绕出情思绵绵 。舒展之间,道不尽的风致楚楚 。
昆曲之美,美在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你可见杜丽娘独立小庭深院,春光寂寂,潋滟了她眉间的二分寂寞,三分相思,五分无奈 。“东林伯仲,俺青楼皆知敬重,干儿义子从新用,绝不了魏家种 。”你可见李香君于筵席之上,目光清冷,大骂奸邪贼子,手持定情折扇,握住的不止是忠贞的承诺,更是处在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中仍然坚持的节气 。“一代红颜为君绝,千秋遗恨滴罗巾血,半行字是落命的碑碣,一抔土是断肠墓穴 。”你可见马嵬坡上,三尺白绫牵住的岂止杨玉环柔白的脖颈,更是一个王朝的背影,一个帝王的无奈 。
昆曲如一幕永不谢幕的长剧,一次次场景变换,一年年的人物变迁,转眼就是600年 。残破的工尺谱,雅致的戏服,悠扬的笛声,还残留着昆曲风雅之美,然而这声音太柔太细,以至于快要被历史遗忘 。我们的时代太繁华,灯红酒绿,繁弦急管中,没人愿坐在戏台前,听妙喉婉转,看水袖飘飘,如何在一方舞台上演绎几千年的沧桑浩荡,一个人的命运起落 。昆曲成了精雕细刻的檀香木,高贵典雅,却不再实用 。拉开昆曲这扇门,就会惊叹一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戏曲其实是一种深情,会让人明白千古情思、困顿、孤寂,不只自己一人 。放慢脚步,给自己一种古典情怀,一份从容的心境 。岁月流转,心境变迁,回眸处,几缕笛音,几句唱词,仍能拨动心弦 。昆曲之美于心灵深处渐渐沉积,升华为岁月带不走的最美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