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照相


小乖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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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的今天,小乖已经满四个月了 。
一大清早,丈母娘就打来长途电话,仔细叮嘱我和妻今天一定要给小乖换上新衣服,并戴上银项链、银脚镯,将他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拍几张相片给她,以留作纪念 。她说己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小乖了 。
电话刚放下,我的母亲竟也来了 。她今天来得也特别早,四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来帮我照看孩子,也真亏了她,否则,我们小俩口不知要忙成啥样了 。“瞧,我把胶卷带来了 。”母亲一进门就说,“今天,可得要好好地为小乖照几张相了!”“怎么,今天这么急呢?”我笑道 。
几个月来,妈总不让我们为小乖照相,她对我说:“老人们常道小孩子太小,照相会不吉利的,我们宁可小心些 。”其实我知道妈平时并不相信这些,但因为是小乖,她也就格外的小心翼翼了 。我们拗不过她,这不,孩子出生到现在,我们都还没为他拍过照呢,今天可是要好好地照几张了 。
很快大家就七手八脚忙碌开了,拿衣服的拿衣服,取项链的取项链,备水的备水,唯有那小家伙纹丝不动,静静地躺在床上,展着双手,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正出神呢!我真想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小脑瓜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由小乖分说,母亲和妻子就一起把他轻轻地置入盆中,尽管早己不知洗了多少回了,胆小的乖乖仍感到有些惊慌和无助,吓得直咧嘴,“哇哇”哭声,手打脚踢,东抓西扯的 。直等过了一会儿,他渐觉得舒服了,才停止了哭叫,尽情地享受起这“高级桑拿” 。而我呢,则拿着相机在一旁侍候,待机而动 。取暖器把室内照得暖洋洋的,儿子在水中嬉戏得正欢,时而微笑,时而划水,嘴中还不时地依依啊啊 。
妈和妻也跟他说着一大堆赞誉之辞,我在旁边不时地将镜头对准,撷取这一幅幅可爱的画面 。
洗毕,我们为他穿上了一套又一套的新衣裳,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背景,或坐或立,或远或近,或靠或趴,大家也争先恐慌后地与他合影,那情景,俨然就像是家中来了一位奥斯卡明星一般 。哦不,便是真来了一个大明星也未必让我们如此着迷 。再看他,还颇有些明星风范,与“传媒”极为配合,一点也不哭闹,任由我等摆布 。
的确也该当如此,露脸的事情,他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但最后,他终是经不起我们的折腾,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嫩红的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笑容 。望着他那安详的睡容,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哪能像他今天如此尽情地照相啊,那时候的我便是在新年,都不能留下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呢!
整卷胶卷一下子用完了,为了能早睹为快,我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相馆 。当我把相片取回来后,母亲和妻子仔细端详,看着他的种种模样,种种神情,我们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睡梦中,小乖也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当我把相片放在他的面前,他只是一个劲地依呀啊呀,似乎要告诉我什么…… 。
正在这时,收音机里传来了《外婆的澎湖湾》的旋律,他变得静静的,仔细地听,一动也不动,哎,他是不是在想他的外婆啦 。是啊,在他出生前,是他的外婆和我在产房门前焦急地等待着;在他住院时,他的外婆也不辞辛苦地赶来照看他;还有呢,那一大摞漂亮的衣裳也是外婆买给他的,他怎么会不思念自己的外婆呢?只可惜她老人家最近很忙,无法抽身来厦门 。
而此时此刻的她,一定也在念叨着小乖乖 。
想到此,我心中怦然一动——虽然,她今天不能和小乖一起留影,但我完全可以用现在的高科技为他们量身定制一张合影,不是吗?于是我赶忙打开电脑和扫描仪,各选取了孩子和丈母娘的一张相片,输入电脑中,经过加工,一张祖孙俩的合影就此诞生了 。这不,小乖乖就坐在了外婆身旁的小矮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