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一场重复的辜负( 二 )


多希望我是一位导演,那么在以后的以后,我要将我们所有的过往都拍成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 。电影里,你穿着的确良或者卡其布,剪着干净的齐耳短发,我仍旧光着脑袋,戴着印有“北京”字样的天蓝色鸭舌帽,我会问你我从哪里来,我会生气地朝你吼为什么要生下我来,我会问你要这个要那个,我会顶嘴跟你死倔,然后我还是要跟在你的身后亦步亦趋……我想把我们的故事都拍下来,把我长长一生的“辜负”都拍下来 。
一遍一遍地思忖着可以将哪些意味深长的物象放进我的电影里,然后让它们组成我的意念,在我永远不变的对未来的奢求和挫败之后追悔不迭的回忆 。
我的母亲,就是那个一生中默默吞咽了诸多或喜或悲往事的人,个中暗自体味了世间百态,却不愿显露 。
饮苦不举眉,尝欢无扬笑 。
最大的喜来自我的欢喜,最大的悲抑或早已不是悲自己 。
快乐着我的快乐,悲伤着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