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人”的秘密( 六 )


“累,一天下来真的挺累的 。”看着孙子又完成了一遍动作,军军的奶奶略显轻松 。但是,没过多久,让奶奶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军军开始对训练变得非常不耐烦,趴在滑板上不肯回到滑梯,“军军,真棒!”见此情景,奶奶边鼓励边弯下了腰,亲昵地抱起了自己的小孙子,小跑着返回原地 。就这样,在空荡荡的训练室里,军军的奶奶和姥姥每天要抱着孙子跑上几百个来回,“只有坚持了才会有希望 。
虽然同为孤独症儿童,但因年龄稍大,乐乐现在已经不再参加感统训练了,尽管如此,他的爷爷也并不觉得轻松 。对乐乐的爷爷来说,每天的生活模式基本相同:每天早晨,由于担心上班迟到,住在铁北的爸爸要将乐乐送上包来的出租车,同时,在云飞街附近的孤独症训练中心大门外,爷爷早早等在那里 。出租车到达后,爷爷将乐乐领进训练中心开始一上午的上课 。
中午放学后,乐乐的奶奶带着乐乐回到铁北,在乐乐的家中继续教他学习、写字,一直等到乐乐的父母下班 。对于这样每天周而复始、一模一样的生活,乐乐的爷爷没有表露出枯燥的神情,“都已经习惯了 。
实际上,让孤独症家长感觉重担在身的并不仅仅是体力上的付出和生活的单调重复 。由于大部分的孤独症根本无法治愈,因此,由此带给家人的巨大精神压力绝非一般人所能体会 。
对孙子的未来,乐乐的爷爷一直不敢有太多的想象,“一想起来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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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当家”父母面临刑罚
孩子快快破壳而出



得不寒而栗” 。现在让乐乐爷爷最牵挂和担心的是乐乐今后如何生存,“现在我们可以照顾他,我们去世了之后有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去世之后谁还能管他呢?”
对孤独症儿童未来如何生存,并不是只有乐乐爷爷一个人在担心 。
虽然在八年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名孤独症儿童,但8年时间里,飞飞的父亲一直在担心儿子的未来 。“撒尿”,就在采访人员采访飞飞的父亲时,10岁的飞飞突然不再摆弄纸盒,而是从地上站起来,顺势将自己的裤子扒到膝盖处,裸着下身快速走向卫生间 。见此情景,飞飞的父亲忙小跑着追随儿子进了卫生间,“怕他尿到马桶外 。
”即使在户外,一旦飞飞想小便,他也不会避讳人,而是当街脱下裤子就地方便,对此,飞飞的父亲痛苦不已,“有了这样的孩子,我们大人死了都不会瞑目 。
社会应该对孤独症儿童多份关爱
现在,乐乐每天都在锦医附属三院孤独症中心的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里上课,对此,乐乐的爷爷解释为是“无奈之举” 。与乐乐同时上课的,还有其他几名孤独症儿童 。
确实如此 。像乐乐一样的孤独症儿童,不管家长花多少钱,学校都不肯收留,因为“他们会上半道课,一溜烟地跑出去”、“老师根本管不了” 。培智学校同样不适合孤独症儿童,因为虽然同为神经方面的疾病,但孤独症与其他的愚型儿、聋哑儿等并不是一回事 。
除了每天陪孙子上半天课外,乐乐的爷爷正在为孙子编写一部关于孤独症儿童的实用教材,同时,他还在四处奔走,呼吁社会能不能关注一下孤独症儿童,为这群特殊的孩子开辟出一间教室,派出一名老师来授课,“如果真的能行,我甘愿奉献我的全部余力 。”
与乐乐爷爷四处奔走不同,现在,军军的奶奶正全力配合老师,一心一意地训练小孙子 。两个多月的训练已经看到了成果——军军当初的暴躁脾气已经有了一定的改观和收敛 。“我都和家里人说了,如果军军的孤独症好了,今年我们就好好过个年,庆祝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希望写满军军奶奶的眼睛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