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冰雪情节

大学毕业后,来到三峡脚下安了家 。而今也有了自己的“顽皮宝贝”,每天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城市的喧嚣让你无处可逃,听不到清晨的鸟鸣 。牵着刚刚咿呀学语的宝宝在自家封闭小屋里游戏,心底里更多了一份对回归自然的渴望 。
我的童年成长在松花江边的一座小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半年冰封期,这可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当时在城里,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院儿 。邻近的几户是爷爷的堂兄弟,听爷爷讲在他的上一辈还是一个大家族,没分家 。后来搞土改,因为祖上留下的地和大宅违反了政策,地被收了,大宅用竹子木板之类分割开,几兄弟分家过日子 。我家的前院儿还有两棵老槐树,后院儿有一小片地和一棵榆树 。
其实也只能种点黄瓜西红柿给我们几个馋嘴的后生打牙记 。
每年我最盼的就是秋天快点来到,不单是秋天收获的一丝喜悦,而是秋后的落叶和迎接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初冬微寒,门窗上有一层薄薄的冰花,暖暖的火炕,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和大我两岁的哥哥比赛着画娃娃脸,玻璃窗就是最漂亮的画板,手指头成了最灵巧的画笔 。初升的太阳很快把那一件件得意之作蒸发了,我的心情常会有点儿莫名的惋惜,似乎消逝的是件精美的艺术品 。
我喜欢踩雪,踩在厚厚的雪上声音美极了 。高高的老槐树上落着几只耐寒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人和自然是那么和谐 。
看着一长串小脚印七扭八歪的印迹,伙伴们笑着闹着 。在我的记忆中,冬天没有寒冷 。
【我的童年--冰雪情节】若是一连几天大雪,可就真正有得忙了,院子中间只扫干净一小块儿,撒上一把黄澄澄的小米,用两根木棍撑起竹篓,远远地牵着绳子,守望着,麻雀在雪天里不好觅食,要不了多久就飞来了,唧唧喳喳相互招呼着 。
用力一拉,最多一次扣到三只 。那份喜悦自不必说 。
半年的冰封期,最低温度会达到零下40摄氏度 。院子中间的雪人越堆越大,直到来年春天慢慢融化 。爸爸在厂里当车间主任,那时的枪支管理没现在严,家里有把火药枪,深冬爸爸就和几位叔叔到城外打野鸡,野鸡肉并不好吃,有股子腥味,只是毛非常漂亮 。每次“凯旋”妈妈老早备好酒菜,几个人都要美美地喝上一顿,我和哥哥羡慕地听着大人们的谈笑 。
爸爸还常带我去松花江上看伯伯们炸鱼,江面上几尺厚的冰,大卡车替代了夏天的轮渡往对岸的县城跑货 。
每年春分时节才开始积雪融化,跑冰排又是一大壮观景象 。也让沉寂了一冬的人们蠢蠢欲动 。爸爸用自行车载着我和哥哥每天都往江边跑 。站在岸边,大块大块的浮冰簇拥着推向下游,让我又期盼着下一个冰雪季节的来到 。
『本文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