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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的妻子轻轻地说“我不是开玩笑,你,已经不认识我的字了……”
反复看了几次日本作家黑井千次的短篇小说《幸福的生日》,那结尾和结尾的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游动着,像自己嘴中吐出的那团烟雾,悄然在空中漫舞,挥之不去 。
小说的情节其实很简单 。妻子为祝贺丈夫的生日,特地为丈夫买了一盆洋兰花,并在花上别了一张卡片,上面写道:祝贺你的生日,现在我依然爱你 。肯定是做贼心虚,丈夫面对这盆普普通通的花儿,居然会语无伦次 。也许是那妻子平日里少了一些浪漫,想在生日里给丈夫一点欢喜,特意买下的花儿当然是妻子的一番柔情,这柔情如果不经丈夫的认可,也就不是什么柔情和浪漫了 。
妻子满怀期冀,应该说是渴望丈夫能看出这盆花的来历 。失望的结果是,妻子热情追问,丈夫左右言他,或许根本就心不在焉,居然连卡片上妻子的笔迹都没认出!也就有了那个让人淡淡忧伤的故事结尾 。
自己嘴中吐出的那团烟雾依然在空中盘旋,感觉就是对那妻子柔情的不舍,也是对那丈夫麻木的尴尬 。
年少时的确感觉爱情就是“像花儿一样幸福”,相互间习惯了甜言蜜语,包容了忽冷忽热,脑海中满是海枯石烂,耳朵里呢,整天是山盟海誓 。基本的游泳姿势还没学会,却一腔热血扎进了浩瀚无边的爱的海洋,四肢乏力、腿脚抽筋了,高喊救命,四下里却只有一片波涛 。浑身是水狼狈不堪地站在岸边,再看那海洋,早已没有了温顺,抹一把脸上苦涩的海水,才想起才女苏文纨的那句话:“城中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仰天长叹时,方始真真理解此话本意 。
海还没枯,石头依然完好,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仍旧在耳,怎么就会在那婚姻围城里愈来愈苦呢?
我这样,你呢?他呢?别人的婚姻呢?
进门是一束鲜花,出门是一个深情的拥抱,睡觉前是共同喜爱的乐曲,睡觉时手牵手,醒来时是甜吻,一起旅游,一起读书,一起孝敬老人,一样的爱好,一样的包容……日子,就在这些很容易做到而又那么容易错过的细节中慢慢流过,只是,在这样的细节中,两个人的感情像一本本读过的书,愈积愈厚 。
这不是什么理想,也不是什么幻想,而是我的朋友真真实实的感情生活 。她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真的让人羡煞,嫉妒 。
默然祝福她的时候,我想到了黑井千次小说中的那盆洋兰 。
一盆普普通通的花儿,在我们的生活中竟然是那么的艰涩,但那也只是一盆花儿啊,我们却没有心情来得及细细看一眼 。
爱情,其实就是一个过程而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简单到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甜吻,一盆花,一把伞,一个微笑 。或许,就是那一盆花,会永远让爱的心海拥有激情的涟漪 。只是,我们却在刻意地复杂着那个简单的过程,复杂到我们自己深深陷在自己设置的那个大大的围城里,欲罢不休,欲哭无泪 。
爱情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了山盟海誓,没有了花前月下,没有了甜言蜜语,没有了卿卿我我,平淡到只剩下细节,那细节,只是真诚的缩影 。
哭过,累过,笑过,闹过,爱情有那么东西是不需要的,但必须有的是真诚,是对对方的细节的付出 。除了真诚和细节,爱情,还有什么?
听,那首歌:
让我们牵着手去寻找幸福
你幸福我才幸福
喧嚣的世界里常看不清楚
只为你的路上不再孤独
让我们牵着手去寻找幸福
你幸福我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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