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承受多久的分离( 二 )


直到有一天,手捧着一袋苹果的吉平在我们的宿舍楼下目睹了我和姜尖亲昵的手牵手,他的嘴巴大得很夸张,苹果散落了一地 。他慌乱地收拾好后,放进了我们宿舍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点忸怩,是不是因为吉平,我不知道 。
吉平毕业后,在读书的城市找到了一份安稳的工作,并且因为他为人比较老实的缘故,很快他被提了职,并且年薪达到了10万 。有了这样的好工作,我觉得就算有十几匹马来拉也拉不走吉平了 。吉平已经不再到我们学校来了,只是在周末固定给我打一个电话,问候一下我的近况 。以前常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又僵又硬,现在见不着了,反而有点想念他了 。
姜尖的灵牙利齿很快把我对思念吉平的心给嚼碎了 。在和姜尖的嘻嘻哈哈中,转眼到了大四的下个学期 。学校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在毕业后仍然找不到工作单位的话,毕业生的户籍将遣送回原户籍所在地,也就是说要把户籍迁回老家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觉得害怕了,我才不要把户籍迁回那个小山村呢!
我四处去联系工作的事情,但工作不是说找就能找到这么简单的 。姜尖还是那么能逗我开心,可是开心却还是没办法让我找到工作 。
毕业考后,我已经万念俱灰,我开始在整理我的行囊 。吉平来了,他说阿妍,我看一份工作可能适合你,跟我去面试吧!
吉平和面试的人交谈后,面试的人说我被录用了 。就这样,我留在了读书的那座城市 。
我和姜尖只过了半年,183天的爱恋日子 。伴随着他工作的那家网络公司经济的缩水,他的整个人也随着泡沫经济挥发了,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
记得那天回到出租房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用杯子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阿妍,你自己好好保重 。我去上海了,不要再等我了 。忘了我吧!就这么简单的一张字条,姜尖就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逝了 。
我一下子成了一只无依无靠的孤帆,找不到靠岸的地方 。我哭得很黛玉,哭完就发疯似的一个接一个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可是得到的答案却都是要我忘了他 。我很不淑女地问他们姜尖去了哪里?他们给出的答案是清一色的茫茫上海 。
我辞了工作,我给家里打电话说我要去上海工作了 。我孤身到了上海 。我要找到姜尖,我要问一个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不辞而别?尽管我知道上海很大,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一定 。
我在上海一边工作,一边四处盲目地打探着姜尖的下落 。我觉得我自己慢慢地变得孤言寡语了 。也有不少的同事旁击侧敲地问我为什么如此花容月貌却依旧名花无主?这个时候,我总是淡淡地回答,我在等一个人 。
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
一个月后,就在黄埔江畔,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一个烧成灰烬我也认得的人,姜尖 。我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地说,你好呀,姜尖 。怎么不介绍一下呢?姜尖的脸色很难看,他吞吞吐吐地说,是你呀,阿妍 。这是我以前的同事阿妍 。阿妍,这是我的夫人陈君 。姜尖臂弯里的女人很和气地说,你好!我是陈君 。
你也可以叫我姜夫人 。
我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哭到累,我就睡觉,睡醒了接着哭 。我的胃空空的没有一点东西,我什么都吃不下;我的眼睛肿得快要看不见东西了,模模糊糊的;我的头烫得发麻,昏昏沉沉的 。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没有人听到我说话,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我摸索着,打开了门,是他 。
我一激动,昏了过去 。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他风尘仆仆地说,你给家里打电话说你到上海来,也给家里留个比较详细的地址嘛!害得我找你了半个月 。我说你不用工作吗?他说,为了找你,我把工作给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