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的写作人生( 二 )


1986年开始,王安忆推出“三恋”:《荒山之恋》《小城之恋》《锦绣谷之恋》;接着又写出探讨家庭伦理的《逐鹿中街》,以性爱为主题的《岗上的世纪》等以及若干散文、文学理论 。
1989年35岁的她被选为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跻身于一级作家行列 。《流逝》《小鲍庄》《本次列车终点》《谁是未来的中队长》等曾一度获全国短篇小说奖,二度获全国中篇小说奖 。作品被译为英、法、荷、德、日、捷、韩等文本 。
缘何踏上文学之路
已故的著名女作家、王安忆的母亲茹志鹃,曾向我谈起过这个问题 。茹志鹃生前接受我采访时曾经坦诚地回答:“我没有想要把安忆培养成作家 。我倒曾希望安忆长大以后做个医生,靠一技之长安分地治病救人 。平心而论,经历了过去那么多风风雨雨,真不愿意让孩子们再去涉足是是非非的文学艺术 。”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王安忆小时候就喜欢写作 。
小学二年级时第一次看图作文,别的小朋友三言两语就写完了,可她一节课还写不够,小脑子里展开了想像的翅膀,放学后她继续留下来写,一下子就用去了半本作文簿 。从此,她用白纸订了个小本子,她把心里想的,嘴里要说的话都写到小本子上,后来写儿歌、写日记……
王安忆各门功课都不错 。“文革”动乱开始了,重点中学也不能上了 。不久,妈妈茹志鹃小心翼翼地包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被无情的造反派贴的大字报揭开在孩子们的面前,他们的父亲王啸平曾经戴过“右派”帽子 。姐姐安诺为此大哭起来,安忆也哭红了眼睛,感到害怕 。那时节,全家人惶惶不安 。此情此景后来在王安忆的小说《墙基》里作过生动的刻画,超过当时成年人的想像 。
正是求学时代的少女王安忆却没有学校可上了,这时多么的苦痛啊 。姐姐安诺找到了办法,从同学处偷偷地借来了不少外国小说,有《牛虻》《安娜·卡列尼娜》《贵族之家》《罗亭》等等,大家秘密地轮流着看,有时候一本书只能在安忆家停留一个夜晚,于是姐妹俩便躲在小屋里通宵达旦地将一本书囫囵吞枣“吃”下去 。
王安诺、王安忆姐妹在那个不让人读书的年代里,却读了不少中外名著,这对没有学历的王安忆后来能成为作家,而且是创作丰盈的著名作家,应该感谢那些文学名著的赐予 。倔强的王安忆硬是通过拼命地阅读,把这段空白的学历给补上了 。现在她成了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还带着研究生呢!
父母在她身上的影响
王安忆开始创作的初期,妈妈茹志鹃还看看她写的初稿提提意见,后来王安忆去北京文学讲习所(后改名为鲁迅文学院——作者注)学习时,把她写的《幻影》寄给母亲看 。妈妈看了以后,回信时详尽地提了意见 。但吃饭时茹志鹃和丈夫王啸平聊起了这篇作品,她爸爸也没说妻子的意见不对,只是说“你不要管她,让她自己去摸索,去走路!
”王啸平的“你不要管她”之说,使茹志鹃猛醒:是的,提这些意见为什么呢?无非是要她照我的意见写,要把她纳入我的思路的轨道上来创作,这有利吗?想到这里,茹志鹃深感老伴儿的意见是对的,“让她自己去摸索,去走路 。”当时茹志鹃立即追了一封信去,收回前信的意见,要她按自己的想法去改 。
“让她自己去摸索,去走路”,这恐怕和王安忆在创作上较快形成自己的一种表现方式有很大关系 。在她的成长道路上,如果要说父母有点作用的话,恐怕这种方法让安忆得益匪浅 。茹志鹃曾说:“我对安忆也没有刻意培养,主要靠她自己 。在她幼时,我每天抄一首我欣赏的宋词贴在床头教她吟诵,为她讲解,这是一种乐趣,至于能起多大的作用就难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