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成都那会儿,丽莉在北京的工作就像是打仗一样,兵荒马乱 。
当时在一家美术馆做引导员,一天值班,早上没化妆出门,结果就被通知公司大老板去店里视察,然后她只能着急忙慌在出租车上化了个妆,但偏偏司机开车选择了一条最堵的路线,最后迟到了半个小时,到公司竟发现没带钥匙,又给开锁公司打电话来开锁换锁 。
“一天花的钱都快顶上一个星期的工资了,不过还好当时老板没有要开除我的迹象,本来已经做好找工作的准备了,也算是万幸 。”
北京太大了,“跑来成都,不过是不想家在北京,却活得像个北漂,出门在外,会让自己有好像我也是有家可以回的错觉,心里会有个依靠 。”她觉得就像那个被北京开除的人 。
“我喜欢成都”,平时周末,除了参加一些这样的派对,丽莉喜欢骑车逛公园,“成都公园修的都很适合遛弯 。”
偶然和朋友一起参加杀马特聚会,也算是一种缘分 。其实丽莉并不怎么喜欢杀马特派对上播放的那些歌曲,所以一般她都不化妆戴假发 。
杀马特派对吸引丽莉的不是什么杀马特非主流文化,而是一种一群朋友在一起的氛围 。“夜猫还有非主流杀马特之外的其他主题,去哪个都是去,而且大家刚好都参加非主流群,所以非主流就像团建活动,一起玩的还是都认识的,就等于是,你和朋友一起去了,到现场又会认识很多新朋友,然后就会越来越多 。”
在丽莉所说的杀马特非主流群中,我观察到,每天大家都会提到的词就是“工作、摸鱼” 。丽莉也是如此,虽然她的工作挺好的,但她就是单纯不想上班,“只要是去上班,就是啥也不想干我也烦,工作收走了我的快乐 。”
他们说,杀马特从未消失为什么曾被嘲讽为“土朋克、山寨视觉系、神经病”的杀马特,在今天却能带给城市青年快乐?
在很多人看来,非主流鼎盛时期的杀马特是一群来自乡村、城镇的低学历青年,他们凭借着夸张的“洗剪吹”造型哗众取宠,高调出现在媒体、网络、公共场所中,久而久之,这群人便惹人厌恶,被人称为城市的“怪物”和嘲讽的对象 。
2012年,艺术家、纪录片导演李一凡注意到了杀马特这一群体,看着他们五彩缤纷的头发,李一凡激动道,“中国有朋克了,有嬉皮士了,有人开始特别主动地去抵抗消费主义的景观,我觉得这是审美自觉,了不起 。”
但经过了几年的拍摄记录,李一凡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并最终呈现的纪录片中,呈现了一个和主流媒体报道中截然相反、不为人知的杀马特群体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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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体由留守儿童、十几岁辍学进厂打工的农民工组成的杀马特群体 。在影片中,这些单纯的孩子离开家乡的熟人社会,来到陌生的工业化城市,很容易被骗和受欺负,为了获得安全感和吸引人注意,他们顶着一头夸张的彩色孔雀头,制造出一种张扬、自信、凶狠的形象,并试图借此打破枯燥重复、漫长无休止的流水线工作状态 。
后来,杀马特群体越变越大,他们在通过网络、线下聚会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体系 。那时的杀马特很看重自己的头发,即便工厂拒绝这样的夸张造型,很多杀马特甚至宁愿挨饿,也可以不进工厂 。那时的杀马特对发型特别讲究,他们对发根、发尾、角度这些细节扣得特别厉害,当时的发廊老板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
“再高的工资、待遇,你让我把头发剪了,不可能的”,头发是他们的信仰,所以当时的杀马特绝不是假发,都是真当真枪的烫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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