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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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的初恋 , 还依稀记得 。
那时的我 , 没有工作 , 在家呆着 , 每天只是帮着姥姥干点儿家务活 , 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取牛奶 。那时还没有袋奶 , 是拿着事先换好的票 , 带着小盆小罐的 , 由卖牛奶的师傅用一斤半斤的提斗按你定的量舀给你 。那个卖牛奶的师傅是个小伙子 , 骑着一个三轮车 , 车后放着许多牛奶桶 , 他的模样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 但还记得他长得挺精神的 。
有一天 , 那是个冬天 , 东北的冬天 , 我穿得严严实实的捧个小盆去买牛奶 , 那天去得晚了些 , 前面排队的人不多了 , 快轮到我时 , 正好有一个同院的邻居路过 , 我和她打了招呼 , 正愣愣地看着她远去 , 一声亲切地呼唤把我从愣神儿中叫回来了 , “大平 , 来打奶了 。”回头一看是那个小伙子笑呵呵地看着我 。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的?我带着疑问买完奶回家了 , 一整天我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和小伙子的笑 。
我想起来是邻居和我招呼时 , 叫了我的名字 。
第二天 , 我又去了 , 去早了 , 排的队很长 , 我走到队尾 , 跺着脚 , 哈着手等着 , 这时又听到了一声亲切的呼唤 , “大平 , 来打牛奶了 , 过来呀!”我不太确信地走过去 , 他手脚利索地把牛奶卖给我 。就这样以后的日子里 , 我都不用在冷风中等了 , 无论什么时候去 , 我都可以买了就走 , 慢慢地 , 我们很熟了 , 时常借打奶的机会聊几句 。但他太忙 , 在这个奶点卖完 , 就要再到另一个奶点去 , 都是有时间规定的 , 所以我们不能有太多的时间 。
我每次买完奶 , 把奶送回家 , 估计他该走了 , 就搬个板凳坐在大门口 , 等他从这儿走过 , 这是他每天的必经之路 。等他骑着牛奶车走过来 , 他就会很自然地朝着我们大院看上一眼 , 就会看到我 , 他笑着冲我招招手 , 就骑过去了 , 我呢 , 也冲他招招手 , 等他走远了 , 就搬着小板凳 , 高兴地回家去了 , 就这样在那一段日子里 , 买奶 , 然后坐在门口等他成了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 不曾缺过一天席 , 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 只要看到他我就很开心 。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
后来 , 我跟父母回了趟老家 , 有一个月的光景 。等我回来 , 再去兴冲冲的买奶的时候 , 发现换人了 。跟人打听他去那儿了 , 人家告诉我 , 他去上大学了 , 我真为他高兴 , 也因为见不到他而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打那以后 , 我就不那么积极地去买奶了 , 也不再坐在门口了 。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
后来 , 我真的恋爱了 , 那种感觉让我想到了这一段日子里的感觉 , 我才知道这也许是我真正的初恋 , 或者叫单恋吧 。
那一年 , 我五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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