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严父


我的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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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写我的父亲,不,我根本就没写过我的父亲 。
父亲给我的印象是:可敬而不可爱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敬而又可爱的父亲又到哪里去找呢?可爱未必不可敬,但可敬一定不可爱 。所以,一提到我的父亲,我首先想起的就是他的严肃面孔 。
我在父亲身边的几年,是呵斥加棍棒的几年 。说来不好意思,我参加工作后,每次回家都要挨父亲的批评 。记得是1996年吧,我结婚了,和爱人一起回家过年,还没走进家门,父亲就把我批评了一顿 。妻子至今还耿耿于怀,她说:你老爸怎么那样子?是呀,我老爸怎么这样子?
其实,我的父亲挺爱我的,正因为爱,他才如此严肃,也许在他的头脑里,父爱就是严肃吧 。古语说:严师出高徒,严父出龙子 。望子成龙是每个当父亲的愿望呀 。我至今还没成龙成凤,这的确有负父亲的教诲,但父亲的“严”字当头,又确实给了我许多许多益处,使我在人生的路上少走了许多弯路 。
我讲几件事吧,你就知道父亲是如何对我严的了 。
让我干活,是他对我严的一种方法 。小时候,我的家境不是太好,干活是我必须做的事儿 。但我自小就爱读书,这与干活就有一些矛盾了 。父亲当然希望我多读书,但他又要我多干活 。所以,我自小就养成了爱劳动的习惯 。田里地上,家里家外,我什么活都干 。我虽然是个男孩,但那时,邻里熟识的人都叫我“方家大姑娘” 。听听这个外号,你就知道我是多么能干的了 。
【我的严父】即使到了后来,我考上了学走出了家门,就这,每次寒暑假回到了家,我还是照干不误 。父亲并没有因为我考上了学而不让我去地里干活了,我也并没有因为考上了学而不去劳动 。我当然有过偷懒,那是一个暑假吧,我的一位中学同学听说我回来了,来看我,我就不想上地里了,可我的父亲不答应 。最后我还得去,我的同学只好跟我一起去 。
事后她对我的父亲说:方叔,我在家可从来没上过地呀,却在你家干了一回活 。父亲听了“嘿嘿”直笑 。
生活上的勤俭节约,是他对我的另外一种严 。他主观意愿上肯定不是想亏待我,但有时他的严却好似成心亏待我似的 。譬如说穿,旧的能穿,他决不会给我添新的;譬如说用,一件东西没用到不能用了,他决不会让我们扔掉 。……他要求我们如此,他自己也是如此 。
看,这就是我的父亲 。他的所作所为,在我感觉来,的确可敬,却一点也不可爱 。他如果读到了这篇文章,也许会说: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有今天还不是我“严”的作用?是呀,哪个父亲不为儿女着想呢?是呀,我的今天也是父亲教育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