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17岁到27岁,我终于用钱赢得了父母的尊重,却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三 )


母亲|从17岁到27岁,我终于用钱赢得了父母的尊重,却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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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和秦总的第二次,我羞耻地发现,我没有感到疼痛和屈辱,而是感到了一丝愉悦,一丝享受。而且,我竟然开始盼着见到他,盼着他来找我。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眷恋上一个侵/犯自己的人,喜欢上一个侵/犯自己的人,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了手机后,秦总每个月都会找我几次。我们每次见面的地点,要么是在外面的小旅店,要么就直接在他的车上。偶尔我们时间都充足时,他也会带我去吃顿饭。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感到甜蜜而刺激,也感到了被人关注和宠爱的滋味。这个滋味,是我在过去的岁月里,从不曾体会过的。我很稀罕,觉得很珍贵。三个多月后,我怀孕了。我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自然不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秦总得知后,给了两千块钱给我,也叫我去打掉。真的是太过年少,无知无畏,我没有丝毫怨秦总,自己去一家小医院流掉了这个孩子。也许是见我很听话,也许是见我打掉了一个孩子想补偿我,也许是觉得每个月只能偷偷且匆匆地约几次,太不尽兴了。半个月后,秦总让我不要在厂里做了,说他为我租了一个房子,让我住到外面去,也不用再出来工作了。他每个月会给我三千块钱生活费。三千块钱,是我当时底薪的三倍多。面对一个对自己如此大方,且已经在一起的男人,我根本没有拒绝的念头。我听从了秦总的安排,辞掉了工作,搬到了他为我租的房子里住。为了不让方灏怀疑,把我的情况告诉家里人。我骗他说,一个要好的初中女同学联系上了我,要我去她工作的那家酒店上班。就这样,17岁的我,开始了金丝雀般的圈/养生活。这一圈/养,便是整整十年。09十年间,我一直是秦总眼里很听话的女人,他对我也一直相当大方。自小便勤俭节约的我,在供两个兄弟读完大学之余,还为自己攒下了一笔较丰厚的存款。只是这十年间,我也为秦总先后打掉了五个孩子,加上之前打掉的那一个,共打掉了六个。我的子宫壁越来越薄,打掉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个中年女医生语重心长地说,这个要是再打掉,你以后可能再难怀上了。怀上了,可能也难保住。那一刻,我有点犹豫,想留下那个孩子。但是,一想到秦总快六十岁了,我和他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第六个孩子流掉后,我的心情一直很抑郁。正巧这年,弟弟的儿子出生,带回老家办百日酒,我便回去了老家一趟。在深圳的这些年,我只在两兄弟考大学和结婚时才回去过。平常,哪怕是过年,我都没有回去。我的父母一直以为我在酒店上班,过年没假,从没有抱怨过我回家少,也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去过年。不过,每次我回去,他们对我的态度都很好,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张口就骂,叫我做这做那。而是把我当个大小姐一样供起来,只管吃吃喝喝就好。呵呵,钱的魔力就是如此之大。这些年,我用陪伴秦总得来的钱,扭转了我的奇葩父母对我的态度,让他们懂得了尊重我这个女儿。有时想想,我都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这次回家,看到两兄弟都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一家三口都看着其乐融融的。而我,15岁开始就在外漂泊,十多年了,还是孑然一身,不禁悲从中来。10在家小住几日后,我又回到了深圳,回到了秦总为我筑的巢里。但是,我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每晚可以在这个巢里安心入睡。失眠了整整一个月后,我再也无法忍受过这种看不到未来的我,平静且坚定地向秦总提出了分手。秦总听了我的话,脸上有些松垮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缓缓地抽了几口烟后,他没有再多问我,只简短了说一个字:好。说完后,他有点落寞地离开了。第二天,我的卡上多了十万块钱。不用查,我也知道这是秦总打给我的。看到手机上这条信息时,我的眼睛瞬间被泪水浸湿了。对秦总这个比我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我的感情很复杂。他陪我走过的这一程人生,有关怀和温暖,也有无情和冷漠。回首时,我发现这段记忆的整个色调是灰色的。但是,我努力说服自己别去后悔。带着秦总给的钱,带着隐隐的心酸与痛楚,我离开了住了十年的巢。但我并没有离开深圳。深圳这座城市,是给我过憧憬和希望的地方,我不想带着不堪的回忆,拖着不堪的身子,就这么萧瑟地离开。我再一次去当了一名学徒。这次,是我心甘情愿,且深思熟虑的,我想去当一名西点师,学做面包和蛋糕。过去27年的生活,苦涩一直伴随着我,未来的生活,我想要天天与甜相伴。我租了一套小公寓,在一家品牌蛋糕店当了一名学徒。我的师傅姓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敦厚,话少,但教我学做东西时,却是知无不言,且懂得如何激励出我学习的热情。我每天早出晚归,像刚入社会的小小打工妹一样,用最谦卑的心态,学做好每一份西点。当学徒两个多月后,有一次,我正在独立做一个顾客订的生日蛋糕。余师傅看我专心致志的样子,在一旁赞道,我手很巧,很有做这行的天份。我听了,莞尔一笑,说名师当然出高徒了。说完后,我才意识到,我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变得开朗而自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