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萨里奥的朋友们( 六 )


十五分钟后,他们裁定他有罪,给我送来一张拘捕证,要我逮捕这个多年来同我一起,比兄弟还要亲的人 。

“我照办了 。之后我对鲍勃说,‘那里是我的家,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东面是缅因州,西面是加利福尼亚州,南面是佛罗里达州----在法院开庭之前,你尽管走动 。你归我看管,由我负责好了 。需要你的时候,你会来的 。’
“‘多谢,汤姆,’他满不在乎地说,”我原希望你不要把我关押起来 。法院下星期一开庭,如果你不反对,在这以前我想待在办公室里 。如果不算过分,我还有一个要求 。假如你让孩子们时常到院子里来玩玩,我将很高兴 。‘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回答说 。‘他们尽可以来,你也可以一来 。你还是同平时一样来我家好了 。’你明白,内特尔威克先生,你不能认贼作友,也不能突然之间认友作贼 。”
稽核并不搭腔 。那会儿传来了火车进站的尖厉的汽笛声,。那是从南方到圣罗萨里奥来的窄轨火车准点到站了----十点三十五分 。少校接下去说:
“鲍勃还是待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抽抽烟 。我派了另一个警官代替他的职务 。过些时候,这件案子引起的最初一阵轰动也逐渐过去了 。
“一天,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鲍勃走近我坐的地方 。他脸色阴沉发育----当池通宵警戒印第安人或者赶牛群时脸色 。也是这样 。
“‘汤姆,’他说,‘这比警戒红种人更难熬;比躺在沙漠里产水源还有四十英里时更难熬;不过我仍旧准备坚持到底 。你知道我的脾气就是这样 。如果你给我一个小小的暗示----只消说,“鲍勃,我明白,”那就使我轻松多了 。’
“我很惊奇 。‘我不懂你的意思,鲍勃 。’我说 。‘当然,你知道只要我办得到,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帮助你 。可是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吧,汤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点了一支雪茄,去看报纸了 。
“法院开庭的前一夜,我才弄清楚他的意思 。那晚我睡觉时,又有先前那种头昏不安的感觉 。午夜左右我才入睡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办公室的走廊里,衣服也没有穿整齐 。鲍勃擒住我的一条胳臂,我们的家庭医生摄着另一条,艾丽斯摇撼着我,几乎要哭了 。她没有告诉我,便去请医生,医生来时,发现我下了床,不见了,他们便到处寻找 。

“‘梦游症 。’医生说 。
“我们大伙回到家里,医生讲了许多有关梦游病人干怪事的故事给我们听 。我出外一次,觉得很冷,这时候我老婆不在屋里,我便打开一个旧衣柜的门,拖出一条我见过的大被子 。眼被子一起拖出来的是那袋钱,第二天早上鲍勃就要为偷它的罪名受到审讯判决 。
“‘那袋钱怎么会他妈的到这里来的?’我嚷了起来,在场的人一定看到我是多么惊讶 。鲍勃恍然大悟了 。
“‘你这个老混蛋,’他说,恢复了从前的神气,‘我看见你放在那里面的 。我看见你打开保险箱把它取出来,我便跟着你 。我从窗子外面看见你把它藏在衣柜里 。’
“‘那你这个该死的垂耳朵、绵羊头的山狗,你干吗说是你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