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梦绿色 周公解梦绿色的蛇( 三 )


她喜爱步行,走很远,然后于黄昏坐上归途的末班车 。
衣服偏爱SJSJ,面膜只用悦诗风吟 。
不离手的是薄荷味儿的爱喜烟,咖啡爱喝科斯塔的不加糖而满冰的美式 。
她每日的出现引起了轩然大波 。
隔壁宿舍的小个子听说我认识了个韩国美女,每天晚上跑到我宿舍,吧啦吧啦说上一堆,向我讨教经验 。
我不厌其烦地搪塞,以至于干脆躲闪,而他狡猾地必在宿舍楼锁门前十分钟到访,让我终是无路可退 。
于是我就装睡,任他晃动床位,拍打枕头,我都稳如泰山 。
一来二去,他以为无趣,同时散播我的谣言,说什么“我和韩国女生睡了”,“韩国女生那都是整的”,我对这些谣言听之任之,直到同屋的气氛变了,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
“说说吧,和韩国妞上床怎样?”
“和中国的比有什么区别?”
同屋的瘦高个舔着嘴唇,色眯眯地竖起耳朵 。我懒得搭理,想不通一个屋檐下怎会如此 。
“可悲啊可悲!”
“罢了罢了!”
“你都有韩国女朋友啦!”
“兄弟不可同日而语啦!”
瘦高个絮絮叨叨地离开了屋子 。
我躺在自己床上,握紧拳头,盯着右脚处即将剥落的一块儿墙皮,出离愤怒地踹去,细细看去,墙角处的小小蛛网粘上了刚才溅起的粉尘,我叹气,不明白何以身处此境 。
越被同性猜疑,我越是想念有猫的胡须的韩国女孩儿,我开始在梦中看到她的笑容,梦见那双不可名状的眼 。
然而,她这几日都没来找我,连微信也没有回 。
我郁郁寡欢,直到一天晚上 。
“今天晚上可以和我一起吗 。”
我看了眼表,时间是夜里的十点十九分,而宿舍楼锁门是在十点半,同屋的人,两个在打网游,瘦高个在看黄片 。
我正要出门,瘦高个瞄了我眼,啧啧嘴,我利索地收拾背包,背着他的目光出了门 。
有猫的胡须的韩国女孩儿正等在操场 。
我快步地走出宿舍楼,深呼一口气,感受着夏夜的风独有的况味,那初夏的触感的确与众不同 。
夏风从我脸上跳下,跳上路边的灯 。
我将路灯投下的光圈踏在脚下,统计着踏过的光圈数,不知不觉来到了路灯的尽头 。
进去操场,操场中的她正立在照明灯下,看上去璀璨奕然 。
“这几天作业很多,不能见你 。”
她摇摇头,表情甚是委屈 。
我问她想做什么,她说要去看深夜的海,于是我们走上那条梧桐路 。
她走在前,我走在后,一如那个下午 。
不过除了刚才的那句话,她始终沉默不语,我也弄不懂该说什么,就没开口 。
她在夜色中跃动的裙摆让我感到了夏日才有的明快,所以我的心情相当不赖 。
“师傅,开去星海公园 。”
我对司机讲 。
坐在我右侧的她注视着车窗外,就像那次归途的公车,她的眼中映入街上的霓虹,脑中在跑着火车,嗵嗵嗵 。
我们在海边找了张看得过去的木凳,五月的天还冷,夜里的海风更大,十点后的海边没有人影 。
我让她裹紧外套,而她衬衣的领口被海风呼来唤去 。
海浪在远方翻涌,海滩上飘来阵阵海藻的腥气 。
她的厚刘海儿在海风的搅扰下持续地被推向右 。
她从衣袋中掏出打火机 。
避着风 。
点燃一支烟 。
深吸一口 。
逐渐眼色迷离 。
注视着无际的海 。
“要听音乐吗?”
她说 。
我不确定她是对我还是自言自语 。
“什么音乐?”
“Jazz(爵士)”
“Bill Evans(比尔·埃文斯)的Between(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