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鲁姆火山,是地狱也是天堂

“要征服马鲁姆火山,需要先征服当地的土著人 。否则,他们会送给我们飞镖、利剑,最后把我们的尸体扔进火山里 。”飞抵瓦努阿图首都维拉港,准备向马鲁姆火山进发时,我们的向导、法国人帕斯卡撂挑子了 。
作为世界上最活跃的两座活火山之一,马鲁姆火山是瓦努阿图人的圣山,我们得到了瓦努阿图最高行政法院和文化部的同意,可以登山并进行拍摄 。但通过火山下的安布里姆岛上土著那一关,还得靠我们自己 。
瓦努阿图独立于1980年,之前的150多年,这片岛屿群一直被英、法两国殖民 。因此,独立后,土著们依然很痛恨白人 。帕斯卡帮我们联系了在安布里姆岛上的另外一个向导乔伊斯 。此人是当地土著的首领,岛上的一切生杀大权全由他掌控 。
以烟相待,以诚相待
我们租了三架飞机,两架固定翼飞机负责把我们和行李送到安布里姆岛 。
一架直升飞机负责从安布里姆把我们送到马鲁姆火山上 。
到了安布里姆岛,直升飞机在那儿等着我们,还有土著 。
村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无数火把点燃,还有灯 。我们见到了乔伊斯一个30多岁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户外运动装,完全是一个现代都市人的样子 。但除他之外的其他人,部分上了年纪的套着短裤,剩下的全都光着脚、戴着草帽,用树叶蔽体 。我们带着微笑将从中国带来的小礼品送给他们,他们并不感冒,一个老者走到我面前,跟我比划,意思是问我有没有烟 。
在安布里姆,烟是奢侈品,跟他们并肩抽着烟,友好的关系很快建立起来 。
第二天,六个人上山,我、梁红、魏凯、曾乔、向导乔伊斯和他的助手 。
飞机低空飞行,一座座山头像浓缩的3D地图一样,忽高忽低,特别壮观 。靠近火山的时候,天气变了,这是火山带的独特气候,多雨、湿度高、雾气大,迷迷茫茫一片 。直升飞机着陆费了点儿工夫,走下飞机,到处雾气腾腾的,我们仿佛在云里 。
我和梁红走到马鲁姆火山的边缘,一阵风吹散了山口的浓雾熔岩翻滚,炽焰沸腾,鲜红耀眼,仿佛太阳的一块脱落在了这里,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 。梁红泪眼婆娑地说:“这是我30多年以来,见过的最美、最震撼的大自然景象 。这趟火山之行,已经圆满了 。”
乔伊斯的部落称马鲁姆火山为天堂入口,如果有人在这里死去,灵魂会通过这里,进入到天堂 。山下部落历任酋长的遗体都被送进了火山里,包括他的父亲 。
在一种“神圣”的氛围中,我们打开装备、支帐篷、扎营……下雨了 。
查了一下天气,台风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备受折磨,帐篷的支撑杆全折了,雨几乎就是横着飞,子弹一样射在身上;装备箱被吹得往高处滚……如果太冷了,我们就钻出去,把身体往火山口里边探一下 。
连续四天,我们的身上都没干过 。
【马鲁姆火山,是地狱也是天堂】第五天,雨势转弱,物资储备耗得差不多了,即将弹尽粮绝,要进入马鲁姆火山,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经过一番勘察,我们确定了下降路线先是一个80度左右的斜坡,100米左右;接下来是一个绝对直角的垂直峭壁,再下面又是一段斜坡,然后经过一个负角度降到马鲁姆火山里面400米的地方,靠近熔岩湖 。
路线确定后,我们开始制作锚点,弄好一切,天也黑了 。乔伊斯找到我,说:“我不希望刚交到的几个中国朋友,因为这次下火山而出现意外 。”这些天来,每顿饭我们都让土著兄弟先盛,这让他们感受到了我们的尊重,也回馈给我们真诚 。
“我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我相信我能下去,也能上来 。”我对乔伊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