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解梦 荣格解梦是在哪年( 四 )


大概荣格是承接了弗洛伊德有关“象征”的说法,而他也是特别看重象征的,因为,他认为:自性(Self)必然通过象征表现出来,因为它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让其表现 。但是荣格的象征又与弗洛伊德的有所不同,荣格所言及的象征是从文化的角度去看待的,更具独特性和差异性 。比如,同样是解梦,梦里出现了蛇这个意象,弗洛伊德就会单纯地往“性”方面去考量,这是一种由此及彼的线性思维;而荣格的解梦会打破这种线性思维,会就一些文化向提供梦的人做一些询问,他想知道的是,同样是蛇这个意象,在他的文化语境里,是代表着什么含义 。这其实是多样性、发散性的 。在西方《圣经》里关于蛇,大体是充满诱惑和邪恶的象征 。在希腊神话里,蛇也是被当作丑陋、恐怖,不受人欢迎的角色出现的 。东方的故事里,对蛇的感情却是复杂的,“抟土造人”的女娲下半身就是蛇的造型,这似乎包含着原始人类对神秘力量的尊崇;而刘邦“斩蛇起义”,蛇被化作为帝身,借此宣示了“君权神授”,而蛇又被当作天上龙的替身,意味着权力和隐藏的力量;当然,最为中国百姓熟知的就是“白蛇传”的故事,尤其是影视作品的再加工后的演绎,蛇又被有了报恩和凄美爱情的美丽意境 。因此,文化的不同决定了其象征物的内涵的不同,荣格就会针对提供梦的人对做梦内容的描述,给出适合于他的特定的象征内涵,然后便能找出他的原型内容,并让自我意识与集体无意识的部分相通,进而治愈人的症状 。
另外要说的是“象征”的英文单词symbol,也有“符号”的意思,也就是说,荣格所说的原型象征并不仅是指具体的事物,它也包括更多的具有文化的符号和图案 。如他最令人啧啧称道的“曼陀罗”,就是包容着许多符号特征的图形 。后来,荣格接受了卫礼贤带去的中国古代文化的影响,对中国的汉字有过一定的研究,而且在他的一些重要场所的石碑上,就刻有了中国汉字或是他自创的一些文字图案,这些其实也是一种符号 。在每一个中国汉字的背后,都寓含着一定的文化深意,这正是荣格感兴趣的地方,也是他对中国文化深深吸引的缘故 。
杜艾文教授从他文化心理学的领域讲解荣格心理学,他是喜爱着荣格的,言谈举止中无不在透露着对荣格灵性的部分和非理性思想的推崇 。如他曾跟王学富博士说起,他想要删除掉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研读博士的经历,这自然不是说斯坦福大学不好,也不是他出于自身的傲慢,他的意思是更希望自己科学思维的部分能够减弱些,而非理性、直觉的部分能够更充盈些 。可见,这种观念很符合荣格的理念,荣格曾经就《易经》卦象联想起苏格拉底,说其内在精灵曾劝他说:“你应该多些音乐 。”于是,苏格拉底开始演习长笛 。同样,杜艾文教授也谈起,他在年事已高之际,又重新拾起年少时拉奏过的小提琴,尽管拉起来的声音“吱吱呀呀”非常难听,但他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认为这可以与他过去的经验相接通 。
学习心理学的人,常会孜孜不倦地追逐着国外的思想和理论,就像我们在苦苦地钻研荣格的学派,熟不知荣格心理学的理念却深深地源自于中国古代哲学的思想,这正是“临渊”而“羡鱼”了 。杜艾文教授在讲解荣格心理学时,曾几次三番地提醒大家要注意到这一点 。的确也是这样的,荣格相识了德国的汉学大师、儒家信仰者卫礼贤(Richard Wilhelm),荣格从卫礼贤那里接触到了中国文化,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毕其一生沉醉于其中 。我们可以从他的分析心理学理论中窥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