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寡蛙”走红:亚文化快闪之后,还需回归“深度无聊”( 二 )



“孤寡蛙”走红:亚文化快闪之后,还需回归“深度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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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蛙原型:悲伤蛙Pepe)
而也正是这种反向解读为孤寡蛙的流行搭建了情感沟通的平台 。于是 , 一只本身自带悲伤情感色彩 , 拥有广大受众基础的孤寡蛙就这样被顺理成章地制造出来 , 成为了渲染七夕节单身狗悲凉色彩的代言人;孤寡蛙的形象 , 就这样有选择性地与七夕节之中被网民们刻意放大的自嘲情绪嫁接了起来 。
内容上的无门槛与创作上的零要求 , 让这样一个诞生不久的亚文化形象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实现对不同圈层、不同品味的受众们的持续收编 。免费劳动力源源不断地加入 , 也让这场置身于七夕节华丽背景下的狂欢更上一层楼 。
此外 , 商业化的嗅觉也及时捕捉到了这个亚文化产品本身丰富的投资潜力;规模化、订制化的孤寡蛙陪伴服务亦应运而生 。

“孤寡蛙”走红:亚文化快闪之后,还需回归“深度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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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化运作)
不过 , 与其说孤寡蛙的成功是一场亚文化的狂欢 , 不如形容其为一场亚文化的快闪更加贴切一些 。与以前的许多活动一样 , 我们不知道它为何会被嫁接到七夕节 , 也不知道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发起了这个活动 。它没有统一的中心 , 没有核心的领导 , 没有严格的秩序结构 , 甚至连目的都是五花八门 , 谁也说不清楚 。
但有意思的是 , 所有的参与者都情不自禁地遵循着“你好——我开始了——孤寡孤寡xN”的固定流程 。孤寡蛙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实现了对参与者的“规训” , 即便它没有明确公布严密的行动纲领 , 但大家却都在沿着这一隐形的结构而助力着这场望不到尽头的行动 。
或许可以这样认为 , 孤寡蛙的形成和流行所反映出的 , 其实是一种跨圈层的社会整合尝试 。作为媒介产品的孤寡蛙 , 其独特性就在于它不仅仅反映人们的行为方式和心态 , 而且也刻意发展并尝试在受众之中培养特殊的行为 , 并借此实现对不同人群的吸引和重组 。

“孤寡蛙”走红:亚文化快闪之后,还需回归“深度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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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的主动参与)
这尤其体现在作为提供”孤寡“服务的”蛙“们身上;他们无论是主动参与 , 还是受雇于某个机构 , 其行为的实质都是在破圈 , 借助于”孤寡蛙“所赋予的匿名性和亚文化伪装与其他形形色色、身份迥异的人展开对话 , 而这往往是现实中基于“强联系”的社会关系所难以实现的行动 。
因此 , 像“聊着聊着就和青蛙在一起了” , “聊着聊着就闯入了一个未知的圈子” , 这样本来是基于朋友之间强联系所引发的友善互动行为 , 在插入“孤寡蛙”这一中介之后而扩展到了陌生人的弱联系层面 , 进而实现了强弱联系的相互整合 , 戳破了气泡的隔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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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蛙表情包)
我们也可以说 , 媒介通过形塑新的文化客体和鼓励新的行为方式 , 即孤寡蛙及其购买、分享行为从而实现了对分散化受众群体”在场“的验证 , 并进一步为他们寻求整合与统一 。
【“孤寡蛙”走红:亚文化快闪之后,还需回归“深度无聊”】受众们在接受服务的同时也被充分调动起来 , 主动参与到这场冲破阻隔 , 打造新型赛博图腾的快闪行动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