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懈解梦的信息( 六 )


然,在此我曾遭遇到究竟自我分析的真实性可靠到什么程度的问题,而且这种分析之有不确
定性,也几乎是无可否认的 。但就我自己的判断,自我观察总是较观察别人来得真切些,同
时这样做可顺便看出究竟用自我分析的方法,可完成多少“释梦”的功夫 。当然,在我自身
内在方面,仍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困难,每个人总是对暴露出自己精神生活中的细节,有相当
的不情愿,同时也担心旁人对它的误解所生的影响 。然而一个人必须能超越这些顾虑 。德尔
贝夫曾说过:“每一个心理学家必须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弱点,如果那样做他认为会对困难的
问题有所助益的话 。”而且我相信,读者们能由于这心理问题的解析所带来的兴趣,而原谅
我所犯的轻率 。
因此我拟在这里举出一个我自己的梦,来说明我的释梦方法 。每一个这种梦均须有一套
“前言”,所以我想请读者先生们,先要能把我的兴趣,暂时当作自己的兴趣,集中精神于
我身上,甚至包括我生活上的一些繁琐细节 。因为这种转移,将是探究梦的隐意所必须具有
的兴趣 。
前言
在一八九五年夏天,我曾以“精神分析”治疗一位与我家素有交情的女病人,由于不时
担心着万一失败将会影响我与她家人的友谊,而使我倍感棘手 。但很遗憾的,她在我手中的
治疗经过并不太顺利,我只能使她不再有“歇斯底里焦虑”,但她生理上的种种症状并未能
好转 。那时我尚未确知“歇斯底里症”治疗的标准,因此我以为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就提出
了一个更彻底但不见得能使患者接受的“办法”,结果在患者的不同意下我们中断了治疗 。
有一天我的同事奥图医生拜访了这患者——伊玛的乡居,回来后与我谈起 。于是我问起她的
近况,所得的回答是:“看来似乎好一些,但仍不见有多大起色 。”那种语气听来就有如指
责我的不对,并且我猜想,一定是那些最初就不赞成伊玛找我的治疗的亲戚们,又向奥图说
了我一些坏话 。但这种不如意的事,当时我并不十分介意,同时也未再向他人提起 。只是当
晚一气之下,就振笔疾书,把伊玛的整个医疗经过详抄一遍,寄给我的一位同事——M医师
(当时他算得上我们这一门的权威),想让他看看,究竟我的医疗是否真有使人非议之处,
而就在当晚(或者是隔天清晨)我做了如下一个梦,这是我当天一醒来马上写下的〔10〕 。
一八九五年七月二十三日—二十四日之梦
有一个大厅里宾客云集,伊玛就在人丛中,我走近她,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责问她为什么
迄今仍未接受我的“办法” 。我说:“如果你仍感痛苦的话,那可不能再怪我,那是你自己
的错!”她回答道:“你可知道我最近喉咙、肚子、胃都痛得要命!”这时我才发现她变得
那般苍白、浮肿,我不禁开始为自己以前可能疏忽了某些问题而担心 。于是把她带到窗口,
借着灯光检查她的喉咙 。正如一般常有假牙的淑女们一样,她也免不了有点不情愿地张开嘴
巴,其实我以为她是不需要这种检查的…… 。结果在右边喉头有一块大白斑,而其他地方也
多有广泛的灰小白斑排成卷花般的小带,看来很像鼻子内的“鼻甲骨”一般 。于是我很快地
叫M医师来再做一次检查,证明与我所见一样 。……M医师今天看来不同于往常,苍白、微
跛,而且脸上胡子刮得一干二净…… 。现在我的朋友奥图也站在伊玛旁边,另一个医生里奥
波德在听诊她的胸部(衣服并未解开),并说道:“在左下方胸部有浊音 。”又发现在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