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育|孩子偷钱,就只能送派出所了吗?( 二 )


该惩罚措施实施以后,巨头鲸变得非常害怕,并且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海豚们听到巨头鲸的哭泣声都过来安慰它 。当馆长恢复原来的水量后,巨头鲸就再也没有攻击过海豚了 。
道德课程的老师们设计了一些有意思的问题以引发思考和探索:
当我们了解到巨头鲸攻击海豚是因为害怕,它是这个水族馆里唯一的一头鲸鱼,没有其他的鲸鱼伙伴这些信息后,你有什么新的感受?
你是否也曾经有过到了一个新地方却没有其他朋友的情况,你当时的感受是什么?
如果你了解了这一切,你还会认为馆长的惩罚性措施是有效的,是对巨头鲸公平的吗?
海豚用了什么方法帮助巨头鲸不那么害怕?
如果巨头鲸不那么害怕,它还会欺负其他动物吗?
这一课程堪称经典,它摆脱了道德教育的刻板和单方面强制性输入,引发人们去重新思考“坏行为”,搜集更多的环境背景资料,探究可能的动机,找到多元的问题解决方案 。
事实上,社会认知领域理论的研究者发现,在众多不被认可的行为中,有些的确属于道德领域,有些属于与当下规则的冲撞,是不同而非不好,有些则属于个人发展自我感的领域,这是需要进行区分的 。
偷窃,毋庸置疑属于道德领域,但是它是否仅仅属于道德领域,以及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人们打开更大的视角 。比如:家庭是否公平地考虑到青春期孩子获取金钱的渠道?是否考虑到青春期孩子使用零花钱以融入同伴群体的强烈需要?
方法:放弃隔离,感同身受“坏行为”
当然,习惯了用惩罚和恐吓对待“坏行为”的大人,要这么做是不容易的 。
心理学家们发现,当人们厌恶自己身上出现的某个特点和行为,比如胆怯、贪婪、偷盗时,会采用隔离的方式,让自己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以防御内心的焦虑感和羞耻感 。比如,小时候曾经偷窃过的父母在惩罚孩子时,可能完全忘了自己也曾有过的经历和体验,不能理解孩子为什么这么做 。
道德发展研究者提供了一个好用的方法——设想自己的屁股坐在对方的位置上,把对方不好的行为放置在自己身上,去感同身受地思考和理解 。
比如:回忆自己小时候是否也有过偷窃行为?
许多小朋友都干过一些偷窃行为,但这并不表示未来我们必然会成为违法犯罪的人 。无论是真正的罪犯还是没有违法的我们,童年和少年时期都可能会犯一些错误 。影响最终犯罪的因素是多样的,这种觉察可以让我们扭转认知偏差,不那么容易被孩子的“偷窃”吓坏 。
比如:回忆自己小时候做错事情背后的原因 。
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某件错事,如果我们肯去了解,一定会发现一些可以理解的原因 。如文章开头所提到的,偷了父母100元钱的孩子是因为要参加同学的聚会,亚萍的女儿偷钱是因为想买盲盒,而妈妈亚萍认为买盲盒不划算,是愚蠢的花钱方式 。
10多岁的孩子正处于融入群体、获得自我身份感的阶段,他们知道偷是不好的,但是除了偷又找不到其他方法挣钱,只好铤而走险 。父母如果不能看见关键的矛盾点,急于消灭偷窃行为,结果很可能是把孩子逼向了更危险的方向 。
比如:回忆自己在做错事情后被抓时的内心感受 。
总是担心孩子不能从内心深刻地感受错误的家长,如果肯回忆自己的童年,大可以发现,其实每个孩子的内心都很渴望成为一个好孩子,被周围人接受、认可、称赞,这是出自于人的本能——被社会抛弃带来的孤独感是非常可怕的,孩子也不例外 。道德教育的研究者们早就发现,孩子们天性中存在着适应周围的道德和规则的倾向,而这恰恰就是人们道德发展最重要的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