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lu还是ru 汝怎么读( 二 )



汝是lu还是ru 汝怎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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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时候,父亲带我去老城区,告诉我哪些地方过去是一片汪洋,哪些地方历史比较悠久 。改革开放后,市政府利用填海造陆等办法扩充了湛江市区 。现在,如果你去到赤坎或霞山的中心城区,成片成片的摩天高楼,兴建起来的购物中心,五颜六色的LED屏幕,酒吧、电影院和后殖民地色彩的建筑群 。但也许相隔不远,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观,小平房,烂尾楼,棕榈树,还有许多按摩店,看起来非常老旧 。
外地人来湛江喜欢去湖光岩,那是一个以玛珥火山地质地貌为主体的生态公园,在全国有些名气,但本地孩子去腻了那里,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每次郊游,想不到去哪里好,就会去湖光岩,同学就抱怨:“又去湖光岩,都去几次了?换一个啦!”
湛江不缺碧水蓝天,所以对于湖光岩这种景区,市民不会大惊小怪 。如果有人想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可以去去湛江,每每晨光初照、云翳满天,游客沿着市区内两岸的白石雕花护栏一路行走,美人蕉、酒瓶椰、黄金榕、棕榈、紫薇、剑兰等亚热带植物尽收眼底,如果去金沙湾,还能捉一捉螃蟹,看斜阳浸染在海平面 。在湛江,蓝色和绿色是最普遍的,所以,作家冰心去湛江游玩时曾说:“从严冬的北京,骤然来到浓绿扑人的湛江市,一种温暖新奇的感觉,立刻把我们裹住了 。”
这座城市总是伴随着湿热的雨,春夏秋冬,说不清什么时候,雨就倾盆而至 。有时从早上下到晚上,有时十几分钟后,雨就停了 。撑伞前行,趟过一片水洼,临街的小贩正沿街叫卖,绿豆冰沙,龟苓膏,肠粉,芝麻糊 。足球场,光着膀子皮肤黝黑的男孩在桥下躲雨,他们上半身两个黑色如伤口一般的疙瘩格外显眼 。在我的母校,一座桥连通学校的足球场和教学楼区,每天放学,都有孩子走下来踢球 。
在湛江,抬头仰望,一条淡蓝的绵长大河就悬在头顶 。它无边无际,追溯不到源头,只是模糊消失在海港的另一边,那是海神的透明袖袋,雾气缭绕、缀有彩云 。栖息在这条河里的不是鱼儿,而是形状不一但柔软洁白的云朵,悠哉长鸣的海鸟 。清澈的大河,令它们无处遁身,顺着河的流动,云朵们有条不紊地游移 。天近暮色,夕阳沉水,一股红流便在河里漫开,缀染了河里的生灵 。人们看到云儿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摇曳身姿,伴以暖风轻吟的律曲,直到夜幕落下,曲终云散 。这时候,城市的人们大抵是疲倦的,所以墨色的大河浮起了数不尽的星辰 。
到了雨季,天上的大河河水便要溢出来了 。一粒粒饱满的雨滴,温柔滴飘下,落在东海岛银白的长滩、湖光岩蕴秀的山角、老街巷古色的骑楼、法式建筑掉色的墙壁、接天长廊荡起的清浪,还有,一把把撑起的雨伞和一张张黢黑的沧桑面庞上 。清新的雨香,渗入蓝色小城的每一寸土地 。
湛江水分多,大雨能持续许多天,赶上台风天,便真是“路上行人欲断魂” 。有人做过统计,建国以来广东省内登陆的最强台风里,湛江在前六席里占了四个,其中,湛江人印象最深的是1996年的“萨莉”,256人死亡,23000人受伤,全市停电、停水、停工、停课,供水和交通陷入瘫痪,那一年台风登陆时,我的父母就守在昏暗的屋子里,连续数日无法出门 。有了“萨莉”的历史,后来的“彩虹”、“山竹”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
湛江靠海而建,本地人从小和水打交道,盛产“浪里白条” 。我父亲就曾住在渔船上,随船主人出海打渔,摇摇晃晃的船板,空气中满是潮湿水汽和鱼腥味儿,被捕上来的鱼在网内拍打到没有力气 。父亲回到陆地后偶尔提起水上的日子,得空时他会去海边走一走,他喜欢在海边玩“水上漂”,简单来说就是从海滩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块,投向海面,看看它能够弹起几次 。父亲是玩这个的高手,他一次能让石块在水面弹五六下,引得小孩子驻足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