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我的好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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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是一所好学校，为人妻五载，自觉未曾发挥多少“教育功能”，倒是在为人母两度春秋之后，我深有感触：儿子，才是一所真正的好学校。
首先，儿子一出世，就改掉了我那将近三十年的积习：嗜睡，那是多年寒窗生涯也未曾治愈的。儿子不睡时我自然是别想睡了，儿子睡时，我还是不能睡，因为只要一放手，他马上就会醒过来。在这种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赖床的毛病不翼而飞。
儿子长到二个月，对外界开始有了的认知。于是，只要他醒着，就必须有人抱着，不停地边走动，边跟他讲话、唱歌或者用各种夸张的表情逗他，哪怕是声嘶力竭，筋疲力尽也不敢松懈。只要稍有怠慢，对不起，“男高音”现在开始广播。经过这种强化训练，休完产假之后回到单位，我发现自己在一口气念了一个多小时的文件后，竟有“犹未尽兴”的感觉。
这是后话。
儿子开始牙牙学语，为确保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闽式”普通话不再为儿子所继承，我冒着舌头抽筋的危险，一丝不苟地照儿童读物上的拼音为儿子读古诗。“an”和“ang”、“r”“l”“n”、“z”和“zh”丝毫不敢马虎。在儿子学会第十首古诗之后，我觉得自己的普通话竟也日渐“字正腔圆” 。
儿子开始蹒跚学步时，有了一个新嗜好――摔东西。尤其是玻璃、瓷器，只要一进入他的视线，其使用价值很快就会转化成一声清脆的绝唱。在换了几副茶具及碗具之后，全家人的反应能力普遍提高，尤其是我，变得近乎神经质的眼疾手快――夸张一点说，如果此时改行当鼓手，“三十分之一拍”于我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并且，我的预见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使我在日常的工作及为人处事方面受益匪浅。
下班之后，带着儿子出去散步，方圆数里之内，无论男女童叟，一打照面，竟都是一口一个“肖尧”，而这小家伙竟也跟谁都老伙计一般熟稔，出入别人家门更如闲庭散步。在这之前，我已在这小巷内住了十多年，却对左邻家长贵姓、右舍人口几许诸如此类的“基本概念”皆一无所知。沾儿子的光，我很快也成了这一带的半个“名人”，并且开始“被动”串门。
“张家的小猫下了崽”、“王家的千金要出嫁”之类的信息，以比网络更为快捷的速度传递到我耳里。母亲自小对我煞费苦心的“足不出户”的闺训，居然就这样被她最宠爱的孙儿在懵然不知中轻易化解。
儿子喜欢“到公园划船船”，而且必须是“熊猫”或“天鹅”之类动物造型的脚动、手动船，电动的铁皮船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这种“驱动程序”比以往制定的任何运动计划都要有效，我和老公时不时被迫做半个小时以上的水面运动。
在儿子的“精心栽培”之下，我的知识领域也得以拓宽。比如说，我自小就不曾摸过棋子，“中国象棋有几颗棋子”之类的问题于我，就如爱斯基摩人对冰箱的价格一般漠不关心。但是当儿子把棋盘打翻之后，这个问题就立即显示出其重要性。如果有人下棋，儿子倒不折不扣是个“观棋不语”的“君子”，但我须对盘上的形势保持高度的清醒，以便儿子出手时，我能够迅速将之各归其位。
一段时间下来，我竟也掌握了“象走田、马走日、过河卒不回头”等诸如此类的规则。
……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以上种种成就，仅仅是个序曲，从今往后的岁月里，儿子必以他的“聪明才智”，综合性对我进行素质教育，令我取得“德、智、体、美、劳”的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