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保护孩子免受创伤、忽视和虐待,我们仍然需要改进“方法”( 二 )


如果我们能成功地培养出健康的孩子,那么这些孩子将来在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创伤时,都能够灵活应对(在成为成年人之前,大约有40%的孩子会经历至少一次潜在的创伤事件),因此我们应当建立一个健康的社会。我们人类这个物种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我们能够学习;我们的记忆和我们的科技能够让我们从过去的经验,以及前人的经验中获益。
虐待|保护孩子免受创伤、忽视和虐待,我们仍然需要改进“方法”
文章插图
电影《马拉松》(2005)剧照。
但与此同时,这些本来是使我们联结在一起的科学技术,又加深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现代社会破坏,甚至在很多情况下抛弃了人类社会生活中的基本生物单位:大家族式的家庭。我们已经有太多关于核心家庭崩溃的讨论,但是我认为,在很多情形下大家庭的作用虽然被讨论得较少,但至少同样重要。正如我们在利昂的故事中所看到的那样,大家庭的确能够在一对年轻夫妇应对和养育健康的孩子上起到作用,尤其夫妇俩人中有一人或者都处于崩溃和无力的状态。
在一切都与科技相关的社会里,如何建立起人际关系?
过去人类世世代代生活在小群体中,由40到150人组成,大多数人彼此间联结紧密,共同生活。到1500年前,欧洲的普通家庭规模大约包含20人,彼此间有着亲密的日常联系。但是到了1850年,这个数字下降到10人左右,到1960年,数字为5。到了2000年,普通家庭的人口数少于4人,美国则竟然有26%的人独居。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渐渐远离塑造我们的环境。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对生物学毫无敬意;这个社会没有考虑到我们人类的许多最基本要求,反而经常使我们远离健康的行为,做一些对自己有害的事。
不幸的是,我所从事的领域也正是这个趋势的一部分。多年以来,心理健康专家们教导人们说,即便没有社交支撑,人们也能在心理上保持健康,例如“除非自己爱自己,否则不会有人爱你。”专家们告诉女性说,她们不需要男人,反之亦然。人们相信,没有任何社交联系的人与那些有许多社交往来的人一样健康。这些观念都有悖于人类这个物种的基本生物性。我们是社会型的哺乳动物,没有人类彼此之间的互相联系与支撑,根本无法存活至今。事实上,唯有曾经被爱且正在被爱,才知如何去爱。爱的能力无法独自建立。
我相信,我们正处在历史的过渡期,人们正逐渐意识到,现代社会抛弃了许多人类心理健康的基本元素。我们从全世界不断急剧上升的抑郁症发病率可以看出,这些病症不能单单靠更好的治疗和诊断来解决。一个出生于1905年的人到75岁时患上抑郁症的概率只有1%,但是那些生于1955年的人到24岁时患上抑郁症的概率是6%。其他的研究还表明,在最近几十年里,青少年抑郁症的比率呈上升趋势。我们可以从婚姻以及离婚的变化模式中,从人们难以发现浪漫关系的报告中,从人们不断挣扎着要保持工作和家庭生活的平衡中,意识到这一趋势的出现。
为了保持心理健康而需要的一切,与现代社会能提供给我们的一切之间毫无联系,这也可以从父母们不断的担心中看到——父母们担心网络、媒体、药品、暴力侵害、恋童癖、经济不平等,以及最重要的是,担心塑造我们对这些事件的反应的文化价值观。不论是激进的观点,还是保守的观点,尽管我们不能确切地说出什么是错的,我们应当怎么办,但没有人会认为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健康。
虐待|保护孩子免受创伤、忽视和虐待,我们仍然需要改进“方法”
文章插图
电影《虐童疑云》(2008)剧照。
我们的领导人现在应当向前一步,问问看:“我们应该如何在现代社会里建立社区团队?如何在这样一个拥有电视、电子邮件,被电灯拉长了的日子,以及拥有汽车、飞机、心理类药物、整容手术,以及一切都与先进的科技相关的社会里,建立起人际关系?我们如何处理眼下出现的事物,创造出一个尊重我们的基因需要,强化我们彼此之间联结,而不是忽略和破坏这些生物需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