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保护孩子免受创伤、忽视和虐待,我们仍然需要改进“方法”( 三 )


我当然无法为上述所有问题提供答案,但我确实知道,现在许多照顾孩子的方式实际是在伤害孩子。例如,在加利福尼亚州,一家规模巨大的医疗中心,专为3~5岁的孩子服务,就禁止里面的员工们触摸孩子。如果孩子们希望被拥抱或抱起来的话,成年人就应该推开他们。这就是好点子反而带来严重负面效果的典型例子——本意在于保护孩子们不受性侵害。孩子们需要健康的抚摸。正如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婴儿会因为缺乏触摸而死亡。这是我们的生物性。
不幸的是,因为我们过于担心不健康的触碰,也许就不能满足孩子们对健康的身体关爱的需求。这会使他们更容易受到恋童癖的侵害,因为孩子们会本能地寻找那些对他们表现出关爱的人。因为对他人越来越不信任,我们将孩子锁在屋里,不让他们自由地出去和邻里的朋友一起玩耍,严格规定他们的生活,实际上我们也就摧毁了让我们所有人保持健康的团体联结。我当然明白性骚扰给孩子们所带来的可怕影响。在吉尔墨地区的案例,蒂娜的故事以及许多其他的例子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比大多数人都清楚性侵害的可怕现实。
但是我也知道,那些侵害者总是会选择最脆弱的孩子,总是会从团体中最弱小的人身上下手。任何捕猎者都会寻找最虚弱的猎物,这也是另一方面的生物性。因此,为了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我们应当与他人建立起健康的关系和联结,我们应当拥抱自己的孩子。通过加强社区间的联结,而不是分裂来尊重孩子们的需要,达到保护他们的目的。要在看护中保证孩子的安全,不让单个的成年人在无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触摸孩子,但同时,也不能禁止肢体上的关爱和安抚。要创造一个安全的邻里环境,就得了解自己的邻居。不要把孩子锁起来,或是只让他做一些规定好的事情。我们已经非常清楚人性是如何形成的了,应当以一种尊重和反映其生物性的方式来进行,而不是忽略其生物性,还意识不到这么做带来的恶果。
需要反思的“妈咪战争”
我们还能采取哪些措施,保护孩子免受创伤、忽视和虐待呢?又该如何有效地帮助那些已经受到伤害的孩子呢?首先,我们应该意识到,现有的政策和方法并没有将人际交往放在首位,现有的帮助孩子的体系也没有什么效果。我们应当承认,许多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法”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反而从长远上加剧了问题。我们应当理解自己不断进化中的需要,然后在现代社会中找出方法,来满足这些需要。最好就是从头开始,用我们对待婴儿和新父母的方式来开始。
正如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样,为了能够正常发育,婴儿需要一到两个主要的、持续的养育者对他们付出关爱,而那些养育者需要处于一个有爱的团体中,对他们给予日常的支持,这个团体能够意识到新父母们筋疲力尽的需求,并能够缓解这些疲倦。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并非一个女性应该全天单独和自己的子女待在一起,而伴侣待在办公室里。男性和女性都要为生存而努力奋斗,但女性要照顾年幼的孩子,而大一点的男孩子则陪伴在男人的身边,接受训练。快要撑不下去的母亲可以把自己的婴儿交给某位阿姨,或是某个姐妹,或是祖母:平均来说,应由4个年轻人和成年人来共同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今天,我们却认为日托中心的成年人与儿童比例恰当,在那里,一个保育员要照顾5个孩子。
灵长类动物学家和进化理论家萨拉·布拉夫·哈迪在接受《新科学家》杂志的访问时说:“政策制定者们想当然地认为核心家庭就是‘黄金时代’的缩影,但是从人类家庭的悠久历史来看,孩子只由父母抚养并不是普遍现象。那些接受过其他成员关爱的孩子会把世界看成一个友善的地方,并会作出相应的反应。”哈迪的著作,《母爱:母亲的直觉如何塑造了人类》,就强调了大家庭的重要性,她把大家庭的成员称为“共同的父母”。她提出:“孩子可能会处于被忽略的危险中,而(共同的父母)的干预,例如,来自祖母的关爱,就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