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韭菜的刀,还是“搬家公司”快( 二 )


倒是其官网上的总部地址,东四环附近的小武基村有迹可查,村子主干道停着的不少厢式货车上,多印有“兄弟金牌”、“兄弟平安”等名称,山寨横行 。
【割韭菜的刀,还是“搬家公司”快】“正主”北京兄弟搬家服务有限公司对此万般无奈:“目前仅北京地区就有200多家带‘兄弟’字样的搬家公司,对我们的口碑声誉造成了很大影响,想整治也是有心无力 。”
同样受到困扰的还有“成都蚂蚁搬家有限责任公司” 。2019年6月,蚂蚁搬家收到60余起投诉工单,调查后却没有一起与“真蚂蚁”有关 。
皮包公司们不仅行为拙劣,还虚设官网,并通过页面设置巧妙指向真蚂蚁公司,来逃避监管 。
这些不过是搬家行业乱象中的冰山一角,更多的恶每天都在发生 。湖北姑娘小丽在搬家过程中屡遭“扯皮”,不加钱不发车 。
紧接着,师傅又以平台扣钱为由,软硬兼施要求微信转账,接下来的数月内,小丽不断收到带有“X暗示”的信息,多次投诉无果后,小丽只得报案,始作俑者正是那位搬家师傅 。
除了遭遇变相加价,还要受到人身威胁,小丽的遭遇并不是个例 。哈尔滨的邹先生约好的200元搬家费,大跳价后变成了2460元 。
在等待邹先生“同意”的时间里,6位工人打开邹先生家的冰箱,水果、饮料随意拿取,吃喝之余,还不忘放狠话:“哥们都知道你家在哪,不给钱后果自负!”一副社会人做派 。为了安全考虑,邹先生最终出钱了事,破财消灾 。
新浪旗下的黑猫投诉平台上,与搬家有关的投诉有2477条 。在另一家投诉平台“聚投诉”上,搬家一词的搜索结果也有804条 。
积怨已久下,消费者和搬家公司间的矛盾已势同水火,冲突一触即发 。
“天价搬运费”谁之过
实际上,这种事前隐瞒、事后收取高额费用的行为,某种程度上是被“默许”的,在中小型搬家公司中尤为常见 。
这些公司往往在竞价排名中投入重金,四方兄弟出事后,有人曾帮其算过,每天用在搜索引擎上的花销不会低于6000元 。
为了继续生存,就必须拉高搬家费用,但又不能明着来,只能先用“低价”作为诱饵,宰一票是一票 。
如此一来,搬运工的报酬遭到压缩,业内工人提成普遍只有约10%,微薄的回报下,工人们不得不在报价中做手脚,以赚取更多报酬 。
网约搬家公司的另一狡黠之处在于,从头到尾不签订合同,也不提供正规电子发票,收完费即两清,此后再有什么问题,概不承认,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维权也很难成功 。
即使是头部平台,同样存在这样的“漏洞” 。比如货拉拉虽然对于搬运入户的各项费用有较详细的标准,但对进楼前的搬运费却没有具体规定 。
纯人工搬运距离超过50米时,平台允许客户和司机协商费用,这意味着有100%的空子可钻,后果可想而知 。
但若把所有矛盾都指向提供服务的司机(工人),又有失公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甚至也是受害者 。
当蓝海变成红海,意味着肉搏赛拉开序幕 。2015年后,搬家平台进入爆发期,从7845家迅速增长到2020年的20059家,价格战打得如火如荼 。
2019年以来,货拉拉在全国各地陆续调低运费 。天津货拉拉长途运费骤减,81公里以上价格为1.8元/公里;昆明货拉拉81公里及以上收费降至2.8元/公里;郑州货拉拉起步价调至50元/5公里 。
司机收益被不断摊薄,只能通过多跑单,提升接单量才能保障收入,但另一个新问题又出现了 。
由于货拉拉采用的是会员制,想要抢到更多单,必须先花钱提高自己的会员等级,不同金额待遇不同 。